陆阳指着屏幕上的人,又看向奶奶,“真是我叔叔?这个天文学家,是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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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奶奶一抬手弹在他脑门,“我生的我还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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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叔叔就是追求梦想和爱情放弃家业,然后被爷爷赶了出去?”
陆奶奶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女孩子当时接近你叔叔就是为了拿到零件的设计图,最后你叔叔离家出走后,你爷爷早就不计较了,还让你爸找了他好几次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当初陆谦和大学一毕业毅然决然离开家里和那个女孩结婚,自己当时心里生气郁闷,又担心他在外面遇到困难,自己千方百计拜托别人暗中照拂,结果发现老头子早就吩咐了下去。就拿当年陆谦和第一次得到认可的大奖项目,若是细细梳理其中脉络,也能发现不少陆家的帮助。
“那...那最近那件事您知道吗?”
陆阳试探地问到,刚刚贴吧那一堆所谓“天才陨落”“知人口面不知心”帖子甚至因为所谓“数据造假”而引申出来的一堆“师门秘辛”更是累了万层楼确确实实让他看到一群自诩“正义”的网友对真相不明的事件多加揣测,甚至不掩其恶毒本性。
陆奶奶看了他一眼,皱纹围住的眼眸边上在冷白的光下像微风掀起波澜的湖水光闪亮,却又皱起涟漪,温和的声音说道“欸,数据那事啊。你叔叔那事早半年就调查完了。数据没问题,研究所也早就发了声明。”
‘我是研究所我也会发声明说自己没问题啊,不然以后生意怎么做......
没问题他怎么不自己说....
说到底就是研究所为了保住名声...
这事刚刚出来,陆谦和还一直在放实验数据呢,现在没声了,不会是这最后的结果有问题吧...’
网上众说纷纭,所谓揣测在事件酝酿爆发直到所有调查结果出来就没停过。
“那叔叔他怎么不澄清了?”
“...不太清楚,不过那姑.”陆奶奶停顿了一下,轻舒出一口气,说道“你婶婶她半年前去世了。你叔叔他估计最近...不太好。”
......
陆阳将球拍收回包里,一节脆藕似的手臂递过来一瓶水。
周冲摇了摇手上的水,“麻烦你了,这几天没练肌肉都松弛了。”但话是这样说,这场训练赛即使他大比分赢了,但男女体力本就有差异,这种情况下,周冲还是能在体力下降的第三局杀了他一局。
“还得好好练习,不然我们选拔赛还是有点悬。”陆阳向她挑了挑眉,这话是事实。
“嗯嗯”一出训练馆的门,漫天袭来就是黑沉的夜幕。
周冲推着车站在车库门口等着陆阳。玉钩高悬,不偏不倚落在女孩绑得整齐的鞋带上。陆阳沿着缓坡往上蹬着,出口渐渐下沉,站着的人,是他的月光。
“怎么在这等,万一有个瞎的,一个猛冲就能把你撞到了。”
难得起了几分玩笑的意思,她看着走在她身边的人明明言语里有不饶人的意味脸上却是忍不住得意地勾起嘴角,想了一会,回了他一句:“那我下次不等了。”
“别!”男孩不仅仅嘴上反应迅速,手上更是拖着车头往她前面一站,拦着她的去路。
“你得等,不!以后我等。我长眼睛了,我会躲开的。”说着这话时候,陆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玉衡散落在他的眼眶中。
周冲心猛地一跳,没敢再看陆阳,把着车头绕过他快步往前走。
“周冲!冲冲!回我,你怎么不回复我呢?”陆阳拖着车跟在她身后喊着。
前面的女孩越跑越快,跑了没两步就蹬着脚踏骑了出去。
橙黄的灯光洒在柏油路上,自行车的车辙压过一道一道,棕榈树立在道路两侧,微风和煦只能使宽大的树叶相触,发出莎莎的声音,过了晚高峰的道路显得空旷,话语都留在风中。
“你怎么跑这么快?”
“..饿了”
“那脸怎么红了?”
“蹬车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