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也应该要培养一些死士,等到山穷水尽之时还留有退路。
这件事情他交给阿英去办了,阿英也办的十分好。
凤都之中有两个地方是关押罪无可恕的罪人的地方,一个是天牢另一个是启光寺,天牢之中关的是杀人犯,启光寺关的是得罪过权贵的人。
这其中也不乏武功不错的人,这些人本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秦雪川虽然有名无实,但是他有太子这个身份在凤都里办事就好办多了,他想了个办法,将那些人偷梁换柱移到了东宫的地牢里培养他们。
阿英的武功本来就不错,他挑选的人自然也是会武功的人。那些罪犯的脸上都烙有青色的官印,秦雪川将他们换出来后,又将自己独制的刺青刺在他们的脸上,以掩盖那些罪痕。
原本应该死在牢中的人重新获得了自由,自然是会对救他们的人怀有感激之心。秦雪川知道虽然这件事做起来有些风险,但是他一点也不怕,越是这种人重新获得自由就会越对自己忠心。
而且他们的脸上都有烙印,就算想逃也逃不到哪里。
且不先说这个,阿英将那些人教的也十分好,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心。只是这段时日有些为难他了,白天里他要跟在秦雪川身边保护他,黑夜里要去地牢里训练那些死士,秦雪川看着都觉得累。
只是这人偏偏笑着说自己一点都不累,还越来越有干劲。
入冬后秦雪川体弱便病了,他卧病在床几日都起不来。自从秦渊知道萧誉的近况后也不管秦雪川到底去不去太学了,秦雪川也有一日没一日的去着,到了后面他病了也不去了。
而萧誉也一样不去了。
只是萧誉在太学中追求他的种种被那些权贵纨绔子弟传到了都城中,现在凤都满城里都知道萧誉是断袖了。
萧誉知道外界对自己这种评价也丝毫不忌讳,反而更变本加厉。秦雪川病在那几日,萧誉经常去东宫探望,可是秦雪川总让侍卫拦着他,萧誉不灰心,每天都去东宫求见太子,可是他仍然感动不了秦雪川,秦雪川还是不见他。
***
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早了些,秦雪川体弱怕寒,所以宫殿中早早就烧起了暖炉,他讨厌苦药,而那些太医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药不苦,所以他一怒之下就让那些太医滚回老家了。
秦雪川自己又换了一批太医,宫里知道后也没怎么样,皇宫里谁也没把这位太子殿下当回事。
秦雪川喜欢赏雪,东宫的别苑中种了许多红梅,今年初雪来得早,红梅也早早地开了。他坐在别苑的长廊中,倚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狐裘,旁边烧着发红的炭火。
他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唯有红梅点缀在其间,四周都很安静,除了风声之外,仿佛都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原来古人的情调竟是这样啊……”
他原本出生在豪门,但也从未看过这样的风景。此刻,站在他身边的青鱼听到他念叨这几句时好奇地问:“殿下,您念的是什么诗?为何奴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秦雪川笑了一声:“没听说过就对了。”
青鱼微蹙眉头:“殿下,奴婢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秦雪川听到她这样说:“你既然都说出口了,那我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你问吧。”
青鱼道:“奴婢自十二岁时就服侍殿下,但奴婢觉得殿下自从大病一场醒来后跟从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秦雪川我:“本宫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青鱼继续说道:“奴婢总觉得殿下以前性子温和,从不与人起冲突,可现在觉得有些事情殿下还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的主意,那就变成一只被别人吊着的傀儡,别人说什么你就干什么,那就不是你自己了。”
青鱼听到秦雪川这样说后点了点头,她弯下身来往火炉里添了几块炭。就在此刻,青鱼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秦雪川看她一直沉默在哪里,眉头紧皱着好像在想什么。秦雪川病的这几个月来,青鱼一直侍奉在他身边,虽然小说里说青鱼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他也一直对青鱼有所戒备。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反而觉得青鱼不像是皇帝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青鱼这时站在秦雪川身边道:“殿下……奴婢有一事一定要说。”
秦雪川见她神情如此郑重:“到底是什么事?”
话音刚落,青鱼就跪到秦雪川身边:“在殿下生大病之前,殿下一直患有离魂之症,整日里不关心他事,一直呆呆的,而大祭之后殿下的离魂之症便好了,所以……”青鱼此刻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向秦雪川,“所以殿下您到底是不是凤神转世?”
离魂之症?那是什么病?
小说里从来都没有提过秦雪川患有这样的病啊?秦雪川现在要是问青鱼这是什么病必然会引人怀疑,如果不问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听到青鱼刚才说得到这种病会让人呆呆的。
莫非是痴呆,但原主也不像啊……还有不理会他人,对了!这孩子不会是抑郁症吧?
秦雪川咳了一声:“你起来吧。”
“是,殿下。”
秦雪川看向外面的鹅毛大雪:“这世上怎么会有凤神呢?起码……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