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又冲着他笑了一下:“本宫刚才就谢过世子了,也望世子也能够多加谨慎。”
萧誉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到这谨慎,殿下一直都是谨慎之人,明明知道现在满都城里都在传你我有断袖之癖,太子在练箭场还毫不避讳,与我眉目传情。难道这就是殿下所说的谨慎吗?”
“本宫不仅待你如此,待别人也是如此,就算满都城里全是流言又怎样,本宫是太子,流言终究是流言,皇帝不会信,没用证据,别人只会把它当成茶余的笑话来听。”
萧誉听到他这番话后:“殿下倒是十分坦然。”
秦雪川往前走了几步:“这世上的事千千万万,世子若说本宫坦然,那便是坦然吧。有些东西信不信只这于自己,本宫相信世子也是这样想的。”
萧誉笑道:“殿下果然才学出众,什么说得都是这样有理有据。”
“有些东西是错的,可是偏偏有人说它是对的,时间久了,错的自然就成对的了。世子,本宫刚才说过,无论相信与否,那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萧誉愣了一下,他还没见过秦雪川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话。
两人闲聊片刻,萧誉关切地问道:“殿下,最近身子可好多了吗?”
秦雪川往他那边瞥了一眼:“托世子的福,暂时还死不了。”
萧誉笑了一下:“在下能有什么福,若说福气,还是在下要沾殿下的光啊。”
他牵着马,秦雪川在后面道:“世子平时都是这样奉承别人的吗?”
萧誉回应他:“这天底下能够让在下这样奉承的人只有殿下一个人。鄙人这颗心可是为殿下而生,若殿下听到我这些奉承之语而感到开心的话,那自然是在下的荣幸。”
夕阳西下,大片的霞光洒在了枯黄的草堆和残雪上。
两个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
秦雪川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知道一旦跟这个人说起话来总是没完没了。虽然萧誉说的话好听,但跟他说起话来总是费劲,明明白白的事情由他的口中说出来总是复杂。
在那些凤都权贵的眼中,萧誉只是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不知圣人书训,只知风花雪月;不知礼义廉耻,只知打打闹闹。或许他真的将自己一点点真心交给秦雪川过,起码跟秦雪川说话的时候,他可以卸去自己的伪装,把自己外表那些看起来尖锐的锋芒全部收起来。
秦雪川也看得出来,萧誉是个影帝,不过他的演技在自己面前可算是拙劣。秦雪川之所以和他走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机缘巧合,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两人有一种相同的情感。
他们都被囚在凤都,都成为权利面前的牺牲品。
“殿下一直默默无闻,今天却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这凤都里肯定有不少人的眼睛盯上你了。”
秦雪川听到萧誉这样说后愣了愣,他笑一声回答道:“就是要那些眼睛盯上我,这样我才知道有哪些人是恶狼,哪些人是狐狸。我之所以会受暗箭,是因为在明敌在暗,如果一直受人摆布的兔子告诉别人自己会咬人,那盯着兔子的人自然会谨慎,过度谨慎便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