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销售渠道吗?“杨昌润将泡好的茶晃了三下,倒入他们面前的小茶杯里,“之前我就想说交给我来处理了,怕二位觉得我太殷勤,就没开口。寒先生,徐少爷,交给我来办吧。”
徐未然一点儿也不和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
“这都是小事儿。”杨昌润堆起满脸笑容:“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寒先生说已经在重新做药丸.....到时候,多给我留一些就好。”
徐未然“哈哈“大笑,“霍白也这么说。杨哥,这一次的药丸子早就被分光了,给你留了三十颗,够吃了,说不定等你吃完这三十颗之后就不用吃了呢?
“还是要吃的...“杨昌润喜笑颜开,“年轻的时候我太狂,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儿,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现在年纪一天天的大了,反而怕死惜命了。总之,寒先生有什么对身体好的药丸子记得我老杨就好。”
到了下午的时候,霍白那骚包又来了,还带来了新闻采访人员,t市本地电视台的,那些记者们在楼下取材,霍白和霍奇东也窝在楼上和他们一块儿喝茶聊天。
“岭南医派?“霍白听得直咂舌,“我和这些医师们还是挺熟的。以前没少找过他们,岭南那边名号最响亮的老医师好像是从邱家出去的。他们压制你们不足为奇。
霍白这家伙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来了就抢了剩下的小半锅粥,这会儿别人喝茶他喝粥,说两句吸溜两口,吸完了就美滋滋儿地眯一下眼睛,“这米还欠点儿意思。回头我让他们送些以前的贡米来,熬得粥更香。”
“你留着自己吃吧,弄到我这儿来客人们尝过了回去自己用普通米一煮,结果不是那个味儿,不砸自己招牌吗?
“那我送您二位府。上去。”霍白机灵地改了口。
杨烨此时来敲门,“家主,有位老先生过来抓药,给了一张单子,可这上面有两味药,我...我只知道味已经绝迹,另外一位,我没听过。”
寒阙手伸出去接了杨烨递过来的药方,是在一张发黄的烟盒纸上写下来的药方,有点年代了。
他快速地扫了一遍,低声问道:“人呢?”
“楼下等着呢。”杨烨越发不好意思了。他在学校里学了两年,后面被家里找关系推荐到山上学了一年了,以为自己学得还可以,谁知道竟然连药方都认不全。
“我下去看看。”寒阙道。
徐未然自然也站起来跟着一块儿下楼了。
楼下两门之间门板后方放着些供人休息的椅子,此时那椅子,上坐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老爷子一直盯着二楼的方向,看到寒阙他们下来时,胸脯下意识挺了起来。
寒阙走过去将那药方还给对方,“老先生吃这药方上的药多少年了?
对方显然没意识到他一开口时说的是这些,想了想,回道:“二十几年了。
“这里头有两种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第一,是金山老鹳草,第二,是铁树花。”寒阙道。
“你这里没有吗?”老爷子略有些失望,“二十二年前,我来,也是说没有。
寒阙眉目微动,“您之前来过我们的药铺?
“我是本地....知道你们这儿前身是什么。当年我才发病的时候,遇到位行脚大夫,这是对方给我开的药方。他说,如果给我的那两包药粉吃完了,就让我到这儿来买。我知道这两味药珍贵,想提前准备好,就特意到这里来买,但当时被告知需要等一段时间,等我过半个月再来,这铺子已经关门了。”
“您这二十几年吃的都是这两种药的替代品吧?
“年轻,人还有两把刷子。”老爷子笑了,带着点儿苦涩的笑意,“金山老鹳草已经没了,所以只有人工培育的老鹳草,但这铁树....我问了好多医生大夫都说没有这种草药于是我就没有用这味药。这样坚持了这么多年,一开始还感觉挺好的,可是最近几年,我的腿上开始长一些肉瘤子,病情也反反复复,吃原来的药方已经没用了,只好全国各地去找当年那两种药材。”
“我看看您的腿。”寒阙道。
老爷子也不墨迹,大概刚刚看到寒阙是有两把刷子的吧,他把自己两条裤管捋了起来,露出了被裤子遮挡住的两条腿。
徐未然皱起了眉头,旁边有进来买药材包的不经意瞥了一眼,倒吸几口凉气。
“我的妈呀,他这是长的什么啊?好恐怖。”
“这是鱼鳞病吧?
“不是,鱼鳞病是皮肤像鱼鳞片,可你们看他这是从皮肤底下冒出来的大大小小的肉瘤...别不会是传染病吧?”
听“传染病就有人害怕,躲得远远的。
老爷子的脾气不是很好,“这不是传染病,是的话我家人早就得了。这是我孙女儿!”
大家这才看到老人家身边还站着个干干净净,穿着裙子露出胳膊小腿的年轻姑娘。
“确实不传染。你这是蛇疮毒瘤。”寒阙从口袋里摸出一双手套,去仔细检查那密密麻麻的肉瘤。
“对!对!对,就是这个!”老爷子被寒阙一口说出了得的是什么病,激动地站了起来。
“大夫,您是这么多年我看病以来第一个说出我这病的人,和当年那位行脚医生说的一模一样。”老头儿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点儿破掉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知道我这病的大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