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致,你在吗?”
她不知道傅承致有没有跟上来,没回头喊了一声。
“想什呢,我能被你甩开?”
傅承致挑衅,雪声传来,他加速从后面窜到她跟前,又越过她朝前去。
雪道穿过最后一道雪坡,即将抵达终点。
令嘉本不该再加速,但她和傅承致眼看就只剩一步之遥,还是大着胆子往上冲了。
天然状态粉雪本就容易坍塌,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也许是感受到她雪板落地的震动,陡峭小坡重力没能固定住积雪,从上往下一股脑加速度滑落,哆哆嗦嗦十几秒,一场小雪崩便滚落下来了。
傅承致闻声往后看。
他本该直接冲上前面的坡头,规避危险,但偏偏令嘉还在那儿。
千钧一发,身体先于理智之前,他已经降速落到令嘉身后。
在积雪砸过来之前,飞身把她扑到雪道之外安全地带。
雪堆里两人半晌没动。
令嘉轻轻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没动静,着急起来,“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傅承致趴在令嘉背上,没答,扒她防寒服衣领积雪,在那细瘦脆弱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后颈有些凉意,柔软的触感传来,令嘉悬着心总算放下了。
“你吓死我了!”
捶他一,“好重啊,我喘不过气了,你快起。”
两人从雪地起身,直至回了终点,令嘉才发觉,他其实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赛道外没有经过打理,没有雪道那么厚积雪打底,带着惯性扑出去时候,他手臂垫在她身下,防寒服袖子被雪层下石头划破,直接在手背到小臂那地方割出了一道口子,袖子都染红了。
保镖紧急找来雪场的急救医生,草草包扎一番。
虽然口子小,但沾血换下来的纱布确实让场面有点血腥,令嘉在一旁看得皱眉,傅承致干脆支开她去换衣服,顺便取休息室储物箱里东西。
令嘉不肯走,他又劝:“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下山,还能回到家里吃午饭。”
—
果然,和傅承致计算时间差不多,坐医疗直升机直飞苏黎世,比去时快了许多。
飞机落地时候,太阳才正要下山。
饥肠辘辘,正适合吃午餐。
佣人们在厨房准备餐食,傅母闻讯赶回家来探望了一下受伤的儿子,顺便向保镖们问清楚了受伤原委。
家庭医生重新给傅承致仔细上药,缝合伤口,傅母看了会儿,头又望一眼此刻正愧疚躲得远远找事儿做令嘉。
良久,才用医生听不懂中文,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们傅家人,还真是出情种。”
不知在抱怨儿子,还是在抱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