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伍白询问道。
“伍大夫,你可能出不去了。”王辉低着头轻声说道。
“怎么回事?这是为什么,县令不是说好重新审问我的案子,给我翻案吗?他这是打算出尔反尔?”伍白神色不悦道。
“不是县令想要出尔反尔,而是他调查那个陷害你的小哥儿之时,翻查到对方已于两个月前进宫参加选秀,那哥儿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贵哥儿,县令不敢得罪对方,所以只能委屈你。”王辉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对于这个结果,王辉也不好受,当初是他牵头说伍白能治好县令母亲,如今老夫人治好,可县令却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给伍白翻案,王辉也很愧疚。
伍白心中叹息,看来这西南城是必须得走一遭了。
见伍白沉默,王辉红着眼开口道:“伍大夫,你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
“这件事不怪你,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先出去吗?”伍白说道。
“……好。”王辉依言离开了此处。
香婶自然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她想要走过来安慰一下伍白,但是又听到伍白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她停住自己的脚步,默默站在一边守着伍白。
伍白其实没什么好静静的,他心里并不难过,他满心只想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大赦天下的圣旨早点颁发下来,这样他就可以离开这个昏暗的牢房。
接下来,县令也许是觉得太过亏欠伍白,就让手下把伍白的牢房重新修葺。
住进焕然一新的牢房,里面床铺桌子,书籍,要啥有啥,想要吃饭喝水随时都有人伺候着,伍白可算是享受了一把在大牢里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每天享受着来自其他牢房里的各种各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有些飘飘然。
等到大赦圣旨颁下来的时候,伍白都险些忘记自己是一个犯人,此刻即将被流放西南。
以往流放西南的犯人都会戴上枷锁,但是县令看在伍白救下自己母亲的份上,就给他取消了这一环节。
在一个秋日炎炎的日子,伍白与香婶在王辉等人的告别之下,踏上了去西南的道路。
押送他们的两个衙差许是被县令叮嘱,对待伍白他们倒是没有一丝不耐,四人一路慢悠悠朝西南走去,仿佛在游山玩水一般。
那两个衙差不时感叹道:“我以前押送犯人的时候怎么脑袋就这么轴呢,都没想过慢慢押送,欣赏路上风景,只一心想着早点办完差事回去。”
这天,四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伍白他们这次前往西南,县令特意给他准备银两,算是彻底了断两人之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