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弊的一面,则是有人在身边,许多事情做起来多有不便。
以后出门在外,不能像他们在玉溪峰里各居一室,同屋而住、甚至同塌打坐的情况,怕不在少数,李怀瑾跟妖兽待惯了,反倒不习惯身边有人,何况韩宁更不像是身边常有人亲近的样子。
也许他们在玉溪相处得好,到了外面却生出矛盾来。
李怀瑾受了韩宁的救命之恩,又与他相处了好些时日,相信他冷峻面貌下的为人,并不担心对方要在自己身上图谋什么。
他考虑过,若真是同行,便不再藏着掖着地用聚灵球,到时候与之共用,便说是长辈所赠的宝物。
毕竟商虚是御灵宗的长辈不假,这也不算隐瞒。
李怀瑾思前想后,抛开了脑中那些乱乱遭遭的无稽猜测,最后觉得韩宁去极北之地因另有深意,还是决定找他谈谈。
——若只是一起到极北之地再分道扬镳走,那各自为安便也罢了,可若是此后一直同行,就不能这般不问因由了。
韩老祖是南山那场大战的亲历者,太初门明面上不能大张旗鼓地查,他想去极北之地探探究竟,但又不愿叫旁人知晓他真实目的,也不愿宫淼这样的年轻子侄担心,才托说是私事,不是没有可能。
若确定韩老祖真是为了魔修去的极北之地,李怀瑾便不好多耽搁对方了,倒不是不愿助其绵薄之力,而是担心自己成了拖累。
“我去极北之地,是去寻长辈的妖兽……不知老祖为何要去那处?莫非是因为魔物的事情?”
他不知道剑修会如何回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心情格外复杂。
发问的人忐忑不已,回答的人却气定神闲。
韩宁早就感觉到他们从仙集回到太初门,李怀瑾便颇有些不自在。
平日里有小山猫和初来乍到的小灌灌杵在中间,冲淡了些尴尬,倒也没什么大碍,一旦到了两人独处之时,便显现了出来。
韩宁一看就知道李怀瑾有些紧张,只见他正揉着腿上的小山猫,把那小崽儿都揉成了一团。
那黏人的小家伙倒是一脸兴高采烈地要跟李怀瑾玩呢,抱着他的手就是阵蹭,一副恨不得长在他手上的小模样。
——不得不承认,被这个人摸确实是极舒服的事……
韩老祖将目光从小山猫身上和李怀瑾手上移开,随后看向对方,回答道:“不缘为何,游历而已。”
他是以剑征道,不问世事,对方又何尝不是一直沉浸于御兽一术,少与人打交道的经历,要让李怀瑾自己想通透,恐怕很难。
与其这般别扭地出行,不如他先找个台阶,让对方安稳下来,反正他们来日方长,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李怀瑾闻言,也不知是不是此前想了太多答案却都没想过是这种简单的答案,顿时愣住了:“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