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初门抱霞峰主留珍真人、洞真峰主古越仙子和东濂的钦琴真人皆开始闭关,若是景鸿老祖和韩老祖都离了宗门,便只剩下苏掌门一人。
就算景鸿老祖自己同意过来,李怀瑾也不敢这时候把景鸿老祖带走,所以就把老父亲呼唤来了始丰山。
“李元旭毕竟是元婴真人,座下弟子众多,再加上对方还有道侣,若我们贸然碰撞,对方拒不承认,甚至反而倒打一耙,那我们岂不是有口难言?”
那魔阵毕竟是设在玉溪洞府,正如李元蕴一开始来时也怀疑过李怀瑾一样,李怀瑾有这样的顾虑,李元蕴也不能说其多疑。
他只能道:“你有些顾虑,本座不便多说什么,只不过这里是御灵宗,不是太初门,你若有什么想法一定跟本座先说,免得耽误事。”
见他有了证据态度立刻强硬起来,李怀瑾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自己手上的证据,可不止针对李元旭的,所以李怀瑾并没有将话说满。
——他现在还需要李元蕴和李元旭一齐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好一起发难。
……
李元蕴在担心越来越多人知晓这件事的同时,李元旭也在震惊事情的发生。
他已猜到李元蕴会不择手段地将阵法之事告诉李怀瑾,却没有想到李怀瑾竟然会不计前嫌地帮李元蕴这个有仇之人。
望着一脸得意之相的李元蕴和看似面无表情、却连昊炎老祖也带来撑腰的李怀瑾,李元旭不禁冷笑:“怀瑾不愧是韩老祖的道侣,面对有杀母之仇的人也能等闲视之……”
他原以为李怀瑾做了人上人,至少能有些骨气,没想到还是被利益打动,与李元蕴狼狈为奸。
李元蕴一听他提及李宝璋的事,便知是在挑拨,他生怕这些引得李怀瑾不喜而功亏一篑,连忙打断:“你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吾儿怀丰,是不是被你所害?”
他想要先声夺人,坐实李元旭的罪行,所以也不再给对方机会离间,开门见山道。
李元旭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掌门无德,非但不能维护自己的族人,反而诬陷同门,与外人一起跑到宗门撒野,成何体统。”
“你还想狡辩?我们已经掌握了有人在吾儿身边设置阵法。”
“既然是在玉溪发现的动静,又何故跑回始丰山来?”
李怀瑾早料到李元旭可能这样说,立刻回答:“我从未去过客院,这有御灵宗弟子可以佐证,能在客院里布下如此精妙险境的,除了本身便是阵修外,恐怕就是身边人乃阵修的两位吧。”
李元蕴见他又把自己算进去了,心中不悦,猛然看到李怀瑾严肃的表情,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只见李怀瑾看向他们两个:一字一顿地道:“更何况,一百多年前扶风真人陨落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难道也如二位一般有罪?”
李怀瑾的话语刚落,李元蕴和李元旭的脸色就立刻变了。
李元蕴这才慢慢意识到,也许身边这个自己想利用一下的人,是在利用着他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李元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李扶风的名字还是颤了一颤。
“再说多少遍皆是一样,你们一个偷偷设阵,一个视而不见,用魔修阵法累得扶风真人提前突破而陨落,如今李元旭又故技重施,让李怀丰死于非命,罪上加罪。”
李元蕴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怀瑾竟然知道当年的事情。
若他知晓,就绝对不会把魔修阵法的事情告诉这小子!
只可惜事与愿违,李怀瑾看着来势汹汹,如果他借题发挥,将他们的行为归根于修炼魔道,那他们必定会受天下人唾弃和追捕。
这时候李元蕴和李元旭倒是立刻转变了态度,变得团结了起来,坚决否认了刚刚的问题:“你若居心不良,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别说李元蕴和李元旭了,就是他们身边曾经的侍者也都不记得了当年的事情,所谓的证据也早就不复存在。
然而说话间,李怀瑾就又举了好几个只有李扶风可能得到的情报,并大有把它们当作自己舅舅遗志来实施的意思。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李怀瑾说得事情更加确定起来:“舅舅生前确实经历了此等不公平的事情,我若不是听他留有所言,又怎么会连细节也能一一说出来。”
其实李扶风当初渡劫,为避免影响朔宗老祖闭关而离开宗门,后为了保护望天犼和白狼他们,做了一定的安排,却唯独没有留下让昭华为他寻找真相、报仇的只言片语,直到在渡劫中被袭击才确信自己提前突破、恐被人所害。
李怀瑾故意这么说,是让他们以为李扶风渡劫前便察觉到自己是被人所害,所以想办法留下了传音,又通过昭华传给了李怀瑾。
如今,李怀瑾身后有了韩老祖和昊炎老祖两座靠山,李元蕴还上赶着把当年真相告诉了他,他自然是要为舅舅报仇、也为自己和生母报仇的!
事实摆在眼前,李元蕴和李元旭根本无力证明自己无过错,阵法的存在,李怀丰的死,还有扶风真人的留音,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此等事实,瞒着宗门上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迟早是要对朔宗老祖有个交代,所以两位就不用再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