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既然是知府大人邀请,自然是要去的。”
“对了。”裴云潇指指锄头:“兄长正好可以把这事一并告诉知府大人。”
见裴云潇这般,唐桁越发好奇了。可她偏偏又不欲多说,无论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分。唐桁也只得作罢。
二人换好衣服,跟随着县衙的人来到了城中的大酒楼。一进门,只见酒楼里摆了几桌宴席,座上客皆是县中乡绅。
那些人一看到裴云潇和唐桁,立刻起身问候,言语之间满是赞赏与感激,丝毫没有当初出钱时不情不愿的样子。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个荣幸,让知府大人亲自宴请的。
二人在大堂几番寒暄客套,县令张柏方匆匆从楼上下来,亲自相迎:“裴七公子,唐公子,知府大人有请。”
“县令大人亲身相迎,实不敢当,请大人引路。”裴云潇客气道。
三人前后脚进了酒楼上的雅间,知府刘膺闻声抬头,立刻起身相迎。
“裴云潇、唐桁见过知府大人。”
“不必多礼,快快入座。本官早听闻青山县得了两位少年英才,建造出龙骨水车,福佑百姓。就连陛下也圣心大悦,下旨称赞此乃大历之幸!”刘膺说道:“本官白日里已去唐家庄看过,真是叹为观止。二位公子天纵英才,前途无量啊!”
裴云潇和唐桁又是自谦一番,与刘膺你来我往地交谈着。
“对了,本官适才听张大人说起,裴七公子与唐公子是年少结义,情谊甚笃。两位为青山县百姓做出如此好事,真是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啊。”
“我可不敢当大人的称赞。”裴云潇笑回道:“我长于京城富贵乡,时常惭愧不能知民生百事。义兄在田间躬耕日久,想出提水之法,我也不过只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简直不值一提。”
“这话不妥,公子太谦了。”刘膺不赞同:
“本官虽外放多年,却也知京城事。五年前裴七公子便能写下如江南三赋一般的文章,胸中沟壑已可见一斑。若天下官吏皆有公子之心,我大历何愁不会海晏河清,四海承平呢!”
裴云潇闻听刘膺最后一句,当下举起酒杯:“多谢大人称赞,那我便愧领了。”
“今日蒙大人招待,我刚好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两位大人。”裴云潇顿了顿,将唐桁炼出更为轻便的翻垦农具一事说了出来。
刘膺与张柏闻之,愈发的兴奋,看向唐桁的眼神,仿佛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宝贝,正中他们的怀中。
刘膺拍着唐桁的肩膀,满口称赞,又是英雄出少年,又是英雄不问出处的,看得出,他是由衷地欣赏唐桁。
裴云潇在一旁看着,约莫时机已到,便出言道:“说起来,我还想要请刘大人替我做个见证。”
“哦?是什么?”刘膺一阵好奇。
“我与兄长早前便约定,要在科场一决高下。可兄长近日来忙于建造水车一事,我怕到时他怪罪我胜之不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