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潇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她点头,也抬起右手,重重握紧唐桁的手掌:“好,我们山顶相见!”
客栈中,裴云潇进屋,就看到韩少祯一个人坐在桌边,不知再想些什么。
“小七回来了?他们都走了?”
“嗯,都走了。”裴云潇点头。
韩少祯无奈摇头:“你说你,何苦来哉?即便你不演这出戏,旁人也未必会怎么样你。”
“你要知道,在更多人的眼里,你姓裴,就一辈子也别想与裴氏彻底割裂。你不能代表裴氏,裴氏却能代表你。”
裴云潇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得为兄长他们打算。”
“赵、何两家如此折辱他们,为的就是断掉他们仅剩的后路。可割袍断义之后,谁还记得东林酒楼的闹剧?
兄长无论是钻营也好,自尊也罢,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尤其在寒门学子们眼中,唐桁,就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你倒是什么都能替他想。”韩少祯这个与裴云潇一起长大的发小,听到唐桁对裴云潇这般重要,竟都有点酸了。
“对不起,五哥。因为我,你都没能去送他们。”
裴云潇如何不知,韩少祯看似潇洒随意,实际早也将唐桁等人视作了挚交。
韩少祯掩饰一笑,站起来拍拍裴云潇的肩膀:“这没什么,情意自在心中。”
“小七只要记得,五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跟你站在一起!”
裴云潇动容不已。
“对了五哥,之前事出突然,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和永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宁姑娘的事?”裴云潇总觉得以韩少祯的性格,不会如此。
韩少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天,是赵家主与赵希哲登门拜访了我爹,赵家与我们素无交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原因能让赵家主亲自登门。也就是在他们走后,我爹的态度全然大变,也才有了那日的大肆宴请。”
“赵希哲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已不想去求证。小七,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赵希哲,他一定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甚至我怀疑,从他到吴州求学时,就已是别有图谋了!”
裴云潇愣愣地听着,韩少祯从没有这么认真过。就连她自己,不也对赵希哲心存疑虑吗?
可时至今日,赵希哲没有做过一件对他们不利的事,至少,没有证据证明他怎样。
裴云潇明白,一旦从心里对一个人产生犹疑,无论如何掩饰,都会不由自主地让人感觉到防备。
要相信这毫无根据的直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