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小心翼翼地蜷缩在门边,他与燕九身量相似,这身窄袖修身的玄色长衫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显得他整个人挺拔如松竹,很有精神。
黎秩默默看了两眼,“味道没那么重了,不用隔那么远。”
萧涵摇头,“免得你不舒服,你就这么说吧,我听得见。”
这还是萧涵第一次如此自觉的与黎秩拉开距离,黎秩心里头反而不舒服了,可想起他答应过王庸的话,他心情顿时变差了,冷下了一张脸。
看出黎秩心情不好,萧涵也不气馁,他拿出先前让燕七去街上扫荡的糕点,知道黎秩爱吃,都推了过去,黎秩脸上的抗拒随之少了几分。
山道蜿蜒,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
黎秩忍着没先拆开糕点吃,他问萧涵,“你上回说,摄政王应该快查到圆通他们的真正目的了,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刺客找到了没有?”
萧涵笑说:“哪有那么快。”
黎秩问:“不是在敷衍我?”
萧涵笑得更真诚了,“怎么会呢,刺客确实没找到。”
黎秩觉得萧涵笑得有些古怪,可他除了萧涵又没有别的消息渠道,只能信萧涵的,他犹疑了下,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西南的南王府?”
他是可以找人去打听,但可能会知道的人就在眼前,想知道百里寻是不是在骗他,一问便知。
而听到南王府,萧涵脸色一变,“为何突然问起南王府?”
“看来你是知道的。”黎秩从他的反应看出来了,想到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有些消息应该共享,他便将自己下山是与百里寻见面的事说了。
萧涵听完若有所思,“百里寻那小子,真的会好心给你送消息?”
黎秩只问:“南王府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
黎秩颔首,“说说看。”
萧涵撇了撇嘴,“这个说来话长……”但见黎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甚是难得,萧涵便心软了,“那是开国功臣,也是前朝公主的后人。”
这么听来,黎秩也信了确是不好说。
“我朝立国一百二十多年,便已换了八代帝皇,而那南王府的源头,还要说到前朝去,那得是两百年前的历史了,总之,我只知道最后一代西南王的王妃是前朝皇帝的亲姐姐,而南王与长公主在前朝灭国后,便识趣的带兵归降我朝先祖,打下这片江山。”
萧涵尽量简洁明了地将自己知道的史实告诉黎秩,“天下太平后,南王将兵权交还圣上,只是南王府之名在西南已有百年历史,在西南百姓眼里,他就是土皇帝,到底让几代先皇忌惮。而在三代之后,就是二十四年前,耐不住南王府后人有本事,又握住了兵权,却因叛国投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被我祖父下令满门抄斩,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