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抿了口温茶,看向王庸道:“你跟孟见渝是旧识吗?”
王庸迟疑地点了头,“是见过。”
黎秩低头靠近王庸,压着声音问:“那你了解我爹吗?”
“教主为何这么问?”
“你还没回答。”
王庸思索了下,面露了然,“教主方才见过圆通了。”
黎秩知道王庸是个老狐狸,果然一点就通,他也没有否认,“我爹失踪这么多年,我偶尔问起他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只说你知道的就是。”
“老教主失踪后属下才上山,教主不问老温,怎么问属下来了?”
黎秩看他的眼神已有些不悦,“年年祭拜我娘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同时了解我爹和我娘的人,想必在这山上除了红叶姑姑也就只有你。”
“教主还想知道你娘的事?”
黎秩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庸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教主一定要知道?”
“如此说来,你的确知道。”
王庸摇头笑叹,将酒杯慢慢搁下,“那教主随我来吧。”
黎秩见他起身要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萧涵正被几位香主灌酒,连左护法都凑过来了,他被灌得晕乎乎的,燕八还在一边乐呵看戏。
黎秩眉头一皱,转身跟上王庸。
怪他自作多情,萧涵若是有心,燕八自然会给他挡酒。
萧涵乐意被人灌酒,许是给他面子,许是做给他看。
这个人,心机可深了……
想到萧涵上山后天天算计着讨好他,黎秩心口闷闷的,快步跟上王庸,却见他出了往生殿后往后山走去,黎秩被晚风一吹,脚步慢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庸今夜喝了些酒,声音也有些慵懒。他没有回头,只提着酒壶慢悠悠走在前头,“教主想听便来。”
黎秩暗道一声故弄玄虚,回头望了一眼大殿,还是跟了上去。
黎秩跟王庸走时,萧涵也看见了,他本想追上,却叫同样见到黎秩离开的温敬亭拦了下来,一眨眼黎秩就不见了,萧涵不由有些气恼。
看在温敬亭是黎秩敬重的前辈的份上,萧涵还是给了他几分薄面,挤出一个笑脸,跟他说了几句话,暗地里给房梁上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推杯换盏间,门外略过一道黑影,追着黎秩离开的方向而去。
后山有处坟地,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会来,杂草却是长得飞快,覆盖了半座山头,山路并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