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八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燕八也有些忧虑,“黎教主的病可不简单,白沐真的能治好吗?”
燕九安静地打着手势说,不管能不能治,先找到人再说。
燕八默默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萧涵出去一趟到再回到凌波苑,总共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他急匆匆进了房间,脚步倏然一顿,而后放缓了许多,几乎没再发出半点声响。
但守在床边的王庸依然察觉了他,拿着湿帕的手一顿,而后自顾自擦去黎秩额上的冷汗,又握着黎秩的手擦了一遍,俨然当萧涵不存在。
萧涵走到床边一看,黎秩果然又睡了过去,睡梦中仍有些不安稳,许是因为发热,他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为苍白的容颜徒增几分艳色。
萧涵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王庸的动作,看他握住黎秩的手,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眼底略过一丝不悦,直到王庸起身,将湿帕扔进铜盘里。
王庸看了他一眼,又瞥向门外。
萧涵意会点头,随他一同出门。
将房门轻轻阖上后,王庸意有所指地看向院外,“出去走走?”
萧涵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也好,我送堂主回去。”
这话中之意甚是有趣,王庸难免多看了萧涵一眼。
这是要跟他抢给黎秩守夜?王庸暗暗摇头,转过身走向院外,“我年纪大了,今夜便辛苦世子了。”
萧涵也没跟他客气,“我与枝枝是自己人,谈不上辛苦。”
王庸低声一笑,听不出是何意味。
经过昨夜风雨的洗礼,伏月山巅上的暑气被散去大半,今夜风大,便有几分微凉,二人走了一段路,临近湖面时,王庸冷不丁叹了口气。
萧涵颇为防备地看着他。
不为其他,所有对黎秩好的人,他都会特别留意。而恰好,王庸是黎秩也很是在意的人,又对黎秩那么好,萧涵下意识将人当成情敌看待。
他不由自主打量起王庸。
这人高高瘦瘦的,背影反而比正面更能给人留下印象。
只因他的脸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却与易容成李知的黎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气质出众,因王庸未曾收敛,故而那一身青衣格外温雅。
萧涵从他的举手投足竟能看出几分贵气。这人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反倒像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他年纪到底多大,萧涵没能看出来,只见他的皮肤虽是苍白,但不是苍老,声音不是少年清澈的嗓音,却低沉好听,仿佛透出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