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前方传来马蹄声。
一名黑衣暗卫急匆匆策马而来。
萧涵走后,?他的暗卫头领暗十一也骑着马带着四五名暗卫追了上去,这时回来的正是其中之一。
而这名暗卫匆忙勒停马儿,不等燕八询问,?便急急说道:“我等方才回到山脚下时,发现林中藏着不少伏月教弟子的尸体,他们的外袍被剥去,想必是叫人冒充了去,十一哥已经上山保护世子,特让我来告知两位大人!”
燕八与燕九无不吃惊。
此刻又见山上的十数处火星越来越大,被山风裹挟着,竟已快贴近山腰处自王府而来两百府兵的驻扎地,火势若再大一些,便无法上山!
想到萧涵可能就在山上,要被困在火中,燕八暗暗心惊,抓紧缰绳扬声道:“山上出事了,世子有危险,我们马上赶去保护世子,走!”
连山下的燕八都注意到了,山腰处的将士不可能没发现。
原来在山上教众举着火把四处找人时,就有人在四处点火,起初火势小,让他们分不清楚,直到现在火势快速扩散,他们才知这是阴谋!
但火舌已快卷到他们的驻扎处,他们只得后撤,一边寻找能上山的路,一边盼着世子千万不要出事。
而在这时,王庸与银朱带着几人刚过两山之间那道简陋的绳索‘桥’便遭遇了暗杀,山边守着的弟子险些被暗杀。所幸刺客不多,王庸与银朱轻松解决了。可不久前才见到黎秩的信号,现在又出了这事,二人都很担忧。
王庸将人都留下,吩咐他们守好此处,便与银朱往前山赶去。
就算早有预料,回去的路上见到山下突发的大火,王庸与银朱也是惊诧,暗恨不知是何人在山上放火,原是能轻易扑灭的星火,只因距离近,且极其密布,山上又是遍地枫树,风一吹,大火就轰然燃了起来。只是远远看着,他们已感觉到了热浪来袭,且这一路上都见到了路边不少教众的尸体。
原来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早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一路走来,二人心情极为复杂。
将进外院时,银朱忽然拦住王庸。
山巅总坛,那些密集的建筑群中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烟里有毒!”银朱蹙起秀眉,在随身的背包中找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给王庸递过去,“这毒烟可致人昏迷,王叔且先服下解药!”
又是放火又是毒烟……
王庸面色沉了几分,紧抿着唇默不作声接过药丸服下。银朱也快速服了药,便尾随王庸进了总坛。
刚进外院没几步,远处就传来一阵厮打声。二人脚步稍稍一滞,匆忙往那边赶去,恰好撞见朱香主与紫苏香主正被几个黑衣人围困,地上躺了几具尸体,皆身着伏月教的灰色衣袍。
这几个黑衣人功夫同样不算很高,王庸出手解决了他们。
银朱在一边给两位中了毒烟的香主服下解药,朱香主身上的伤颇为严重,一条腿上也是鲜血淋漓。
朱香主一见王庸,便红着眼颤声道:“堂主,属下无能,中了他人埋伏,还让地牢里的人逃了,老秦他刚巧碰上那秃驴,也没了……”
原是碰上了圆通,难怪会伤的这么重,这么看来,圆通多半已经冲开了被封住的穴道,恢复了武功。
王庸的确很疑惑圆通是怎么跑的,他身上的枷锁与地牢的机关锁又是怎么打开的,但此时情急,无暇去问这些,只挑最重要地问:“教主呢?”
朱香主摇头,“没见到教主,也一直没见到温堂主,属下不知他们去了何处,不过出事之时,属下见到了教主发出的信号,就在内院中……”
不过他们都清楚教主是个很要强的人,他的功夫也很好,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若非十万火急之事,教主怎么会发出这种求救信号?
王庸面沉如水,“我去看看。”他拍拍朱香主手臂,叮嘱余下二人,“火势太大,难以扑灭,山上不宜久留,下山的路也被火封了,你们速将朱香主送去后山,只有过了桥才安全,路上若遇到其他人也叫上他们离开。”
银朱想都不想连忙摇头,“我随王叔一起去找教主!”
王庸想到银朱的医术,也点了头,让两位香主先离开,至少在后山的那一头,他们的人都在,抱团起来也比在前山杀机四伏的山火中安全。
到了此刻,真不知该不该庆幸他们今日为了找阿九分散了太多山上的教众,大半的人都在邻山与山下找人,只剩下数十人留在总坛里。
一路找过来,在这山火与毒烟双重要挟的暗杀之下,损失了多少人,身为堂主的王庸心里早已有数。
紫苏服了解药,也已恢复力气,只要不受毒烟影响,她就敢保证将朱香主安全送到后山,故而几人就在这里分别,王庸带着银朱进了内院。
如今留在总坛的人多半被暗杀了,据朱香主二人匆忙交待,王庸知道山上至少潜入了近二十名杀手。
他们暗中放火让山上的人被困死,加上毒烟的效果,这近二十人如有神助,而最大的威胁不是他们,是圆通,只他一人便足矣叫人不安。
枫叶林火势太大,本就闷热的夏日山巅陷入一片高热,浓烟覆盖了前路,让人几乎看不清路,所幸二人对山上路径熟悉,很快摸进了内院。
走着走着,银朱耳尖微微一动,低声唤道:“王叔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