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供奉着历代教主的灵位,最后方供着一座高高的石碑,刻着通篇碑文,乃伏月教初代教主建立总坛时修建,王庸却带着人爬上石碑后方。
身为教主,黎秩来过这里很多次,却没有爬到石碑后方来,也搞不清楚王庸要做什么,只看着他在石碑后的那面满是浮雕的墙上摸索着。
不知王庸摸到了什么,突然间,石墙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开到足以半丈宽左右,里面又升起了一块巨石,露出一个黑幽幽的通道洞口。
不说其他人,就是黎秩也是惊愕,身为教主,他竟从不知道这面石墙会有一处机关,也不知道里头的两重门打开后竟然有一个秘密通道。
厚逾四掌的巨石上升到八尺高时,机关停了下来。许是太久没有动用过这个机关,里头有着一股腐旧的气息,洒下的灰尘也是厚厚一层。
王庸面不改色抄起边上一方燃得正旺的烛台递给银朱,“这个密道直通山下,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离开,否则等火烧上来,就来不及了。”
绝处逢生,众人皆是大喜。
银朱二话不说端着烛台进了密道,密道霎时亮了起来,火光照见粗粝开凿过的山壁,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火光照不见的地方昏暗而阴冷。
银朱进去后,暗十一几名暗卫也跟着端着烛台进去探路。
萧涵等到最后才进去,在踏进石门前一刻,黎秩拉着他的衣襟叫他停下来,萧涵见他看着自己身后,便随他心愿转过身来,让他对上王庸。
黎秩执拗地盯着王庸,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走吧。”
不知为何,黎秩忽然有些惶恐,盖过了失败的惊愕与迷茫。
见不到王庸,他就有些害怕。
前殿传来一阵人声与脚步声,想来圆通的人已经找来了。
黎秩的声音虚弱而急切,催道:“王叔,你先进去。”
萧涵也道:“王叔,我们快走吧。”
王庸回了很是浅淡的一个笑脸,他这张脸很平庸,但气质出众,笑起来便有几分说不出的清贵。他抬手揉了揉黎秩脑袋,笑说:“心思真多。”
若是以往,黎秩肯定要躲开,但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记仇,等下回再跟他算账。又不是小孩子了,作甚揉他脑袋?
王庸清楚地见到他眼底的郁闷,遂笑着摇了头,“小姜,上一代的恩怨,自有上一代解决,这些事情本不该你来承担,都怪我没处理好。”
黎秩眉心一紧,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盼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你是不是教主,并不重要,与谁在一起,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你要记住我先前给你的东西,也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王庸面容慈祥,语调却极其郑重,“无论你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你都是我的儿子,与任何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