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就知道黎秩能懂他的心思,他激动得一把握住黎秩的手,笑道:“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在船上照看了我整整三日!”
黎秩有些意外,“你这么在意?”
萧涵重重点头,又有些受伤地看着黎秩说:“那是让我喜欢你的契机,你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吗?”
黎秩是真的不在意,在萧涵的眼神质问下,他无端有些心虚,忙辩解道:“第一次见面是在那时吗?”
这回轮到萧涵哑口无言了,他心想真正的第一次见面要说到十一年前,那时候他们才多大一点,哪儿能谈感情了……想归想,他却不敢说出来,只得顺着黎秩的意思说:“是我说错了,不过枝枝从小到大都很好看!”
萧涵说完,赶紧换了话题,“其实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黎秩也是心虚,便顺杆往上爬,“我没有准备礼物。”说完后黎秩更心虚了,面上却是理直气壮。
萧涵道:“你不用准备,我今日本来就是要哄你开心的。”他在袖中取出一只玉坠,思索了下,直接戴在黎秩脖子上,一边俯身将黎秩被红绳压到的头发轻轻拨出来,几乎整个人笼罩着黎秩,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算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在给你的聘礼里翻出来的,这块玉坠据说是用药材温养过的,可安神助眠。我知道你最近总是睡不好,问过白神医,他说有点用处,就想把玉坠送给你。”
他的轻声呢喃仿佛贴着黎秩耳畔,分明没有那么近,黎秩却感觉到一股暖意自耳尖流淌至胸膛。他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任由萧涵摆弄。
萧涵看了看黎秩胸前挂着的白玉坠,比照了下黎秩微微泛红的白嫩耳尖与苍白的脸颊,竟觉得黎秩比这玉还要白,遂好笑道:“反正都是要给你的,枝枝不要嫌弃我今夜大张旗鼓就只是把该是你的东西送你就好了。”
“不嫌弃。”黎秩没有一丝犹豫,垂眸捏起胸前的白玉挂坠。
这玉坠雕琢精细,样式很简单,是平安符的模样,手感微凉,让黎秩觉得很舒服,玉质通透水润,无一丝瑕疵,隐约泛着一缕幽蓝的光芒。
黎秩一个不懂玉的,都看得出来这玉坠定然不是寻常之物。他握着玉坠半晌,竟有些爱不释手。
萧涵一眼就看出黎秩喜欢这玉坠,也跟着笑了起来,余光瞥见黎秩身后一点微光,忽地睁大眼睛。
“险些把这个给忘了!”
黎秩看着他起身进了船舱里,很快便提着一盏莲花灯出来。
这江面上也漂浮着许许多多像萧涵手中这一盏一样的花灯。
黎秩看着萧涵点亮花灯,黑眸中倒映起一点暖光,忍不住想,换了任何人,都要喜欢上萧涵的吧。
他很好,黎秩一直都知道。
萧涵端着花灯放到黎秩面前,一抬头就见到黎秩正定定看着他,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方才在灯市看到很多人在放花灯,我就眼馋了,枝枝,咱们也来应个景吧,你快许愿!”
不知是不是火光太过温暖,黎秩素来清冷的黑眸也染上几分暖意,他竟有些不舍得移开视线,一瞬不瞬看着萧涵,声音细听有些干涩。
“我不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