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则心道能猜不到吗,世子前段时间只去过渝州,据说,世子被那魔教教主迷了心窍,不仅要求娶,还为了魔头留在那边不肯回来。
要不是王爷施压,将小公子送了过去,恐怕世子现在还在渝州呢。
可徐家妹子竟就喜欢上了世子!
孽缘啊。张承则不忍心让漂亮的男孩子伤心,一边又很为难,“这,世子是去过渝州,不过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带人回来。”
阿九低头假装抹泪,“我妹子是偷偷去的,她身份低微,也许都入不了王府,但她功夫不错,也许会找机会偷偷接近世子。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混进了王府,我这样的身份也见不到世子,真不知该上何处去找人。”
黎秩已经捏紧了拳头,冷着脸想,等会儿回去打死阿九。
张承则听到这里,却仿佛看见了转机,喜道:“这不难!小徐若是着急,我明日便带你去王府,世子他其实很好说话,想必会帮忙的。”
黎秩顿了下,匪夷所思地看向张承则,这人还真上当了?
阿九果然停下抹眼泪的假动作,然后趁机揉红了眼睛,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张承则,“真的吗?那,今日我们就去王府,如何?”
张承则也很想答应,却面露为难,“今日恐怕不行。”
阿九问:“为何?”
张承则犹豫须臾,还是选择出卖世子,“世子自打回来后,心情不大好,今日正好出门散心了。”
阿九连装都不装了,急忙追问:“他干嘛心情不好?”
“这个我也不清楚。”张承则是好骗,不过关于世子被魔头玩弄然后无情甩掉的丑闻,他是决计不敢说的,一个字都不敢。世子看着脾气好,有时还愿意跟他们这帮纨绔一起玩,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软和的人,谁要是得罪了世子,少不得要剥下一身皮。
阿九很失望,脸上都表现出来了,“那行吧,不用麻烦你了。”
倘若明日要进王府,他自己就能去,他就是想打探一下萧涵的态度,看看他是不是还喜欢黎秩,要是不喜欢了那还去什么。万一萧涵因怒生恨,黎秩去了王府难保不会被欺负。
张承则一时间还没有察觉到阿九态度的改变,为了哄阿九开心,他正要再劝劝阿九,阿九已经别脸扭一边去跟黎秩说话了,也没有刻意避着他,“我再去打探一下,改天再说。”
黎秩皱眉。
这时,几名带剑的年轻男女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江湖中人,他们在讨论着什么,边走边说话,路过几人时,几人听得很清楚,“太湖出现那个魔头,是不是伏月教的教主?”
“真的是他?”粉衣少女就挑了边上的桌子坐下,脸上充满了困惑,迫不及待地问:“我听人说过,当初伏月教失火时魔头好像逃了出来!”
“小点声!”
与少女一起的年轻女子低斥一声,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四周。阿九和黎秩都在听,但二人不会做出探头探脑的动作,张承则也没有乱看,她才低声说:“谁都不知道当日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伏月教说没就没,这本就很蹊跷,那么大的一个魔教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多半是魔头的诡计罢了!”
“正是。”对面的青年赞同道:“自魔教出事后,所有魔教中人都消失了,邪道上甚至有了六大门派不甘败在魔头手下、反口回头围剿魔教的谣言,来羞辱我六大门派,这不是魔头以退为进的阴谋又是什么?我看这次太湖出现的那个灭人满门的恶贼,八成就是魔教教主!据说那家姑娘花容月貌,也失踪了,保不准就是魔头为了方便掳走那位姑娘,便恶毒地用砒、霜毒杀了那姑娘全家,简直令人发指!”
大抵是因为他太过激动,担忧周围的客人们听到会有麻烦,那年轻女子赶忙转移了话题,几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已是无关江湖的事了。
阿九慢悠悠喝着茶,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魔头为掳走貌美女子,残忍毒杀女子全家?”
张承则惊道:“原来是真的啊!”
阿九挑眉,“你也听到了?”
张承则点头,看看四周,压着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世子最近在查这件事,还派了他的心腹燕九过去,他好像也想找到魔教教主……”
阿九嗤笑一声,回头看向黎秩。
“若真是你,会用砒、霜杀人?”
黎秩神色淡淡,“不,一剑一个。”
“你们怎么还玩起来了……”
张承则起初听他们二人对话还挺好笑的,可见黎秩那双清冷的眸子看向自己,他就说不出话了。
他好像看到这个病弱青年身上有杀气,比世子还叫人害怕。
几个月没出江湖,江湖对伏月教的风评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唯一不变的是,哪里有杀人恶贼,哪里就有人骂魔头,但哪里有人骂魔头,那里也有人偷偷地八卦起魔教教主的盛世美颜,并且坚信那么凶恶的魔头不是他。
到现在为止,江湖上没人知道伏月教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魔教教主和他的教众都去了何处,他们成了这个江湖上又一个谜团。
虽说魔教教主失踪了很久,关于他的话题却是层出不穷,其中包括他的行踪、他的相貌、以及他的感情,说到这,就要说起那位小世子。
这又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