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点点头以为有理:“今天看来,这都是些无稽之谈。可那时候的人,却很有可能对此深信不疑。”
这么说的话,倒勉强解释得通。
不过他又很快感到了疑惑。既然能解释得通,李老的脸色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古怪?
李玄明顿了顿,语气复杂道:“如果按照那种迷信的说法,这对于改墓的人来说,其实是一件极损阴德的事情。”
焦龙刚听完的时候,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这些迷信的说法,笑笑也就过去了。
然而,当他将李老的话咂摸了一遍后,也立刻变了脸色。
李宜年大费周章来改墓,说明他是相信这种迷信的。既然如此,他就应当知道,做这种事会损害自己的阴德。
这还是那个世人心中的利己主义者吗?
李玄明道:“这种阴德不阴德的说法,肯定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不过,如果之后确认这座陵墓被李宜年改造过,那么,单是李宜年与战神私交甚笃这一条,就足以动摇世人对他的评价了。”
焦龙也认同道:“关于战神与李相的私交,正史从没有过任何记载。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部分记载恰好遗失了。”
“如果战神与李相确为至交好友,以战神的品性,李宜年便几乎不可能是后人以为的那样。”
“他的历史定论,即使不能被推翻,也会出现极大的争议。”
李玄明看向搬运仪器过来的研究所成员,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最大的震撼其实还不在于此。
而在于那名演员,自己想收为学生的演员。
对方当初在节目上所说的令人感到瞠目结舌的话,似乎在一点点得到证实。
如果李相是被后世所误解,那么衍哀帝呢?
比起李宜年,关于顾泓煊的定论,其实有着更充分被推翻的理由,不是吗?
李宜年能担任一国丞相,必定才华横溢,这与私心为己并不矛盾。
可是衍哀帝顾泓煊,他的身上却充满着矛盾。
这个大衍的开国皇帝,从二十五岁前的经历来看,很难想象是个昏庸无能的帝王。
然而他为何会在统一中原后做出种种匪夷所思之举,以至于被亲弟弟定为哀帝,以至于被后世认为,大衍能够成为九雄当中最后的赢家,完全是战神一人力挽狂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