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节课,你还有什么事?”何璟先开口。
何商继站得笔挺,抱着双臂问何璟:“你们校长姓汪?”
“哟,”何璟不觉轻笑一声,“您连校长姓什么都不知道啊?”
何商继没接,表情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半晌才又问:“他知道你是我儿子吗?”
“他不知道,”何璟没客气回:“没人知道我是你儿子,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你儿子。”
“少跟我扯这些!”何商继面露不悦,厉色道:“老子跟你说正事你少给我摆这副鬼样子!”
何璟冷嗤一声,“你想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你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
“你……反了你!”何商继气急拂袖而去,何璟感到很痛快。
十二月开始南方慢慢步入冬季,气候比深秋的时候又要冷上不少,从以前的记忆,何璟得知这座城市不常下雪,但天有不测风云永远不是说着玩的。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清晨,何璟像往常一样从被窝里爬起,脚刚伸出就急忙收回。
太冷了,谭译不会是忘记开空调了吧,何璟抬头,空调那里亮着,谭译没忘。
“降温降太狠了,天气预报今天中午要下雪,这变天变的真快!”
谭译从外面回来,边嘟囔着边将手里的物什扔到何璟床脚。
“什么东西?”何璟探了下头。
“嘿嘿,毛绒拖鞋,穿上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在冬天冻脚啦!”
有病吧,哪个铁血男子汉穿这种东西?
何璟拒绝将脚塞进长着两只耳朵的短身子兔子里,趿拉上自己的人字拖。
“叫你穿你就穿,硬撑啥呢?!”谭译顺势坐在何璟床头,在何璟还未起身之际将人腿脚禁锢住,三两下就握住脚踝将鞋换了。
然后低着头没往上抬。
反应过来了,自己行为多少有些鲁莽和莫名,还有……何璟脚踝好凉。
等了两秒,谭译以为何璟会因为自己“动不动上手”这件事发脾气,但没有。
何璟没声儿。
他悄摸偏头,何璟正看着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白皙的脖颈衬出耳尖的微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时间好像静止了,窗外十二月的寒风却发出呲呲声。
“谢谢”。
何璟先移开目光,立起走向阳台,他需要消化一件事。
谭译也从彻底回过神来,正起身搞些莫须有的假动作。
风越吹越烈,阳台上站着更甚,单薄的睡衣已经挡不住沁人心腑的寒意了。
何璟含着牙刷,脚部传来一阵暖意,他看向大团大团卷起来的晨云,脑海里嗡嗡的。
为什么自己好像没那么排斥谭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