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摇摆着大尾巴,再次跳回到言欢怀里,趴了下来,一副“红崽困了,请勿打扰”的小模样儿,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尾巴往脸上一盖。
言欢:“……”
行吧,红崽还小,确实需要更多睡眠时间。
宴尘筠将玉简拿在了手里,用灵力催动,读取里面的信息。
“是什么?”言欢迫不及待问道。
宴尘筠递了过去,犹豫道:“这或许是个机会,咱们商议一下?”
言欢也沉吟着“嗯”了一声,又将玉简递给了行知。
大和尚一脸茫然,顺从地先去查探里面的内容,随即也“啊”了一声,一脸难以回神的飘忽模样儿:“施主之意,是要将这些事情,散布出去吗?”
——玉简里面,记载的是原时泽进入秘境后的行踪,他在秘境里面得到的灵植灵兽,以及功法,都展露无遗,甚至他恶意夺取万年灵髓,又往秘境里面埋藏了什么东西,也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唯一不能清晰展示的,只有被污染的神骨。
但这些,也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因着玉简里面的记载,行知一直未能想通的事情,此刻都有了答案,回过神来,他再次开口,说道:“此份玉简,贫僧能否誊抄一份,让师弟们带回师门去?”
宴尘筠点头:“自然,大师请便。”
等待风止也看过玉简的内容之后,几人再次坐到了一块儿,商量着该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玉简。
但是,大家却都很沉默。
言欢看气氛不对劲,又说道:“要不,再看看这个?或许,就能做出决定了呢?”说着,言欢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几个类似的玉简,一一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
“玉简,关于原时泽的,是我在仙府秘境得到的。”
云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开始读取里面的信息。
思索了一会儿,言欢想着,既然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那么,信息共享,就很必要了。她需要知道父母的相关信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去过哪里,有些什么奇遇……从而得知自己的骨血为何是特殊的。
而之前她和宴尘筠已经跟原时泽打过数次交道的事情,也该告知师尊他们。
或许,她一直觉得缺失的那部分线索,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师尊,之前大师兄给你说过,我在门派秘境的时候,失踪过大概十天的时间,您还记得吧?”
风止点头:“你大师兄说你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杀了来历不明的修士,让我及早做好准备,免得后头人家来寻仇,我们一无所知。”
但是后面没人来说这事儿,风止便也就没问。
言欢抿了抿唇,道:“当时我有顾虑,没办法将这件事告知别人。但是现在,师尊你也是原时泽的仇人了,刚好就来讨论一下吧。——我只在门派秘境待了三天,所谓的‘失踪’时间,我是被原时泽抓起来,关进了一间密室里面,就是后山被炸毁的那个地方。”
风止顿时有了印象。
那个地方被炸的当天,他在院子里喝茶,难道的惬意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山洞被炸裂坍塌的声音,但是他懒得过去凑热闹。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回事?!
言欢将自己曾经十几次被抓起来取血的事情,一一告知他们。
“……第一次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会儿我并没有意识到是他,我也不认识原时泽……”
宴尘筠也听得很认真,原来从那么久之前开始,原时泽就已经找上了她。
风止听完,愣了许久。
行知脸色变了又变,像是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似的。
“我还得再想想,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我没太在意,等我翻翻玉简,把门派中所有的事件记在都找出来,再来一一对比。”
言欢点头:“那就劳烦师尊。”
风止又道:“柳欣怡跟你说过什么,拿过你的什么东西,你也给我一一写下来,我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或者,特殊的。”
言欢也没二话,一边写一边又说道:“这只是我找回来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母亲留下来多少东西。柳欣怡要是拿走之后赠给了原时泽,那我肯定找不回来。”
“这不要紧,师尊帮你找回来。”
宴尘筠也道:“我也可以。回头再去浮云宗他的洞府,仔细搜一遍我就能察觉到,哪些东西是欢欢的。”
风止忽地笑了一声,本来满心凝重的,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行知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决定先去跟宗门商议一下。
风止拿着玉简看了又看,确实是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无法确定。
言欢也没有催促,转过头小声跟宴尘筠商量道:“你说,上次咱们看到的那些,有没有用?”
她约莫有些理解,行知和师尊为何沉默——慈悲城曾是等级最高的仙府秘境,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登天之路,也是唯一一个,位置固定、入口固定的仙府秘境。它在天佛门的监管之下被毁,难免要被人质疑。
而原时泽的声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单凭这一个玉简,也只是仅仅能够埋下怀疑的种子而已。
扳不倒原时泽,却让天佛门失去公信力,这才是得不偿失。
宴尘筠握住她的手,也轻声回道:“这些玉简,大都是他训练弟子的方式,虽然你我觉得不妥,但弟子进步也是有目共睹,难以服众。”
言欢点了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
到了后世,父母pua子女都是家常便饭,仍有不少人觉得,子女是自己的所有物,教育他打骂他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孩子能够有个光明的未来,更何况这样一个时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