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先生?!他怎么会给你?!”袁茹失声,片刻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埋下头低声解释,“我的意思是,邬先生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呢……”
“这个,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知道呢?”
袁茹语塞,想不出合理解释的她慌慌张张地转移了话题,“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嘛……我倒是还真有一件。”附湛轻轻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就是想问问你,车祸发生以后,你和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还存着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早上……和你待在一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袁茹戳破心事,暴躁地尖叫起来,“你是说我是凶手吗?你有什么证据!”
附湛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把耳朵堵起来,慢条斯理地回答,“证据……这玩意要找起来,绝对不会比你隐居美国、苟且偷生来的难,不是吗?”
袁茹深吸一口气,身体却依旧在微微颤抖,“是邬先生叫你来找我的吗?”
附湛轻哼了一声,微微泄露了一丝不屑,“当然不是。”
“不是?”袁茹有些困惑,语气里还有点不满,“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急什么?”
附湛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一根绷紧的琴弦,欲断不断;又想是悬崖边的重物,摇摇欲坠,让人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不过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的死活罢了,毕竟我们可是同盟。”
.
方宁介哼哧哼哧地把行李搬回了蔡进的出租房当然不是原先的那个破烂屋子。
近些日子蔡进卖出了两本影视版权,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于是豪气万丈的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地段好、光线充足、交通便利、绿化带到位、隔音效果好……租金上的零也很好,多的让蔡进只能选择流泪。
本来虽然蔡进不算持家,但到底不能算个败家子。无奈这次找租房的过程中,中介有美女接待的加成。有句诗如此说:何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蔡进是咬着牙、狠了心、乖乖地躺到了美女接待的砧板上,硬是定下了这间月租近万的房屋。
晚上,他吸溜吸溜地吃完一桶香辣方便面,掐指算着本月的伙食费,等看完账单上一串的数字后,他两眼一花,直接向后仰去,倒在了绵软绵软的床上。
“方块儿?你要不要租房啊?我这儿还有一间。”
“蔡进你可真熊啊,”方宁介看了看装修精致的屋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嘴角抽搐,“一个月一万五,你这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有钱、有钱人。”
蔡进也是满头的大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嘤嘤嘤地掩面装泣,“得了吧,不久前遇见了一个贵人,我这才艰难地卖出去了,结果……好嘛,哥这半生精明,全毁在这女人身上了。哎,下辈子投胎打死不做写手了,心酸。”
方宁介有些意外,关于蔡进口中的贵人,他首先想到的是邬行言,毕竟他不久前刚和对方提过蔡进的事。
不过蔡进所表现出的样子又不太像……但是授人恩惠不有所求,方宁介也不方便问,只好压在了心底、打算有空的时候再去问问邬行言。
“你住左边那间吧,右边的是我的。对了,你这次去荣华,怎么样?”蔡进把外套脱掉,里面只穿了内衣和一件厚厚的高领毛衣。
方宁介正在忙着拆行李,他的东西本来不多,但是这个行李箱可不是他自己打理的,而是把他赶到隔壁间的邬行言自己一件一件挑的,故而行李箱虽小,但是却沉得很。
他头也不抬,手里正在拆一个装着日用品的塑料包裹,嘴里随口说道:“还行吧,暂时吃喝是不愁了。”
“进了荣华你就给俩字还行?让你家相好的带带你呗。”附湛夸张地摆了摆头,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然后伸出手,将大拇指、食指、中指粘在一起,做了个上升的动作,“蹭蹭蹭地就上去了。”
“他帮了我不少。”方宁介低声道,“没他,我不可能进荣华,不过嘛,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蔡进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给了俩字:“矫情。”
他左思右想不对劲,便凑上去问:“你和他不是一对儿吗?那还分什么你和我啊,客气啥。”
“他要是不是我对象我肯定把他榨得干干净净,一点油水也不给别人,”方宁介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开始一件一件的收拾衣服,“正因为我们是一对儿,所以我才不能太过分。”
“你小子,”蔡进啧啧了两声,爬了起来去冰箱拿了苹果,洗了往嘴里一塞、啃得卡擦响,“人家是抱上了大腿接着蹭蹭蹭地往上爬,你倒是好,人家愿意把你抱着,你还非得自己下来走11路。”
方宁介又气又笑,顺手抄了一件毛衣砸了过去,“妈的烦死了,有这个闲情在这儿唠嗑还不如帮我收拾东西去!”
蔡进灵敏地一躲,接住了毛衣,然后就开始嚷嚷,“凭什么你的东西要让我收拾?!”
“行啊,”方宁介挑眉,似笑非笑,“你别收拾,我明天就搬走,你再找个冤大头陪你付七千多的房租。”
“……嘤嘤嘤。”
蔡进哭丧着脸,不情愿地抱起一大堆衣服,走向了方宁介的卧室,然后全部塞进了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