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老婆,儿子马上高二了搬家太多,会没有归属感,以后要是谈恋爱,多给他点零花钱,”“不行!”周傲清一口回绝,“不能前功尽弃,而且女方要是嫌弃儿子没钱,那恋爱谈着有什么意思,校园时期最单纯青涩,物质条件太好反倒没那气氛,忘了当年我是怎么一眼看中相貌平平,家境贫寒的你吗,这才是真爱!千万不许偷偷给他塞钱,”“好好好,老婆大人说的是,全听你的。”
揭清洋推开门就看见你侬我侬的恩爱无比的画面。
也不是他想看,是厨房就客厅隔出来的空间,屋子大得能一眼望到底。
“爸,妈!”揭清洋欣喜地跑过去,抱着揭儒洋,“爸,你回来啦,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工作很忙,没事,我以后会赚钱养你们的,我闻到饭菜香了,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再次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我真的太想你了,看见你这么健全就好开心,爸,有酒吗,我们俩好好喝几杯,”揭儒洋望望周傲清,比口型,“他怎么了,受刺激这么大?”
周傲清点点头,又耸耸肩。
搬新家的第一晚,三人喝着酒唠着嗑,到后面称兄道弟,不分彼此。
周傲清没禁住如此融洽的气氛,小酌几口,微醺,小脸红红的,没过几分真直接倒在沙发入睡了。
揭儒洋战战巍巍站起来,抱她进卧室,盖好被子,周傲清睡觉不喜欢关灯,他便将灯留着,然后出来继续陪儿子喝酒。
一步三回头,大脑一片浑浊。
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平衡力差,揭清洋便去扶。
两人继续回到客厅坐下喝酒。
“儿子,我听你妈说了,追不到没有关系,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你的逃不掉,你要相信缘分天注定,每个人该遇见什么人,都已经确定好了,不要难过,”揭清洋举起酒杯,听此,晃晃悠悠地放下,手指伸到脸中间,摇了摇,“今天不谈情说爱,只谈咱,老揭,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爱我妈了,什么都言听计从的,比方说教育我这件事,你觉得这样的教育成功吗?”
“她,”揭儒洋嘴角咧开,洋溢幸福的笑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爱她,”“她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
揭清洋本想从他老爸下手,大家能不能正常点,这世上究竟还有哪个家庭像他一样,可以不告诉他家里究竟有多有钱,但别装穷,过于逼真。
主要是他现在才十六岁,想改变什么无能无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揭清洋再次尝试,“不是,爸,咱能有点自我的主见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家境也贫寒,那你是不是会自卑,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甚至不敢和喜欢的人说句话,只会学习,兜里掏不出钱,被别人多看几秒就忍不住弯腰低头,恨不得成透明人,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越说,揭清洋越激动,而揭儒洋已经两行清泪,疯狂点头赞同,猛灌两口酒,“对啊,小洋,我,我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揭儒洋擦擦泪,“高一自己是英语课代表,老师叫我收周报钱,当天早上收了98块钱,放在抽屉里,由于那天没有英语老师的课,钱我一直拿着的。下午
第一节课是体育课,上到一半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我意识到钱没放好,就跑回去,到走廊时,迎面走来我们班几个大高个,我望着他们从我身边过去,他们也满含笑意望着我,我没想太多匆忙回位置上,发现课桌里的钱少果然了80,偷的人还有点良心,给我留了18块钱。可我明明知道就是那几个人偷的,但我不敢去说。80块钱相当于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家里哪有钱给我,况且我不会撒谎,只得借钱补上这个缺口,可我没有什么朋友啊,我没朋友,你说我怎么办啊?”
揭儒洋哭得泪眼模糊。
揭清洋情绪也被带动,抱着他,边安慰边骂,“那几个畜生!老揭不哭,现在咱有的是钱,不怕了!老揭,你好惨,呜呜,你怎么那么惨啊,啊啊,那几个人在哪,我现在宰了他们,明明家里有钱就爱捉弄别人好玩,狗东西,老揭,别难过啊,”“我回到家,辗转反侧,我和奶奶睡到同一个房间,可能我捂住被子哭声音太大,奶奶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想读书了,不想去学校了可不可以。我奶奶估计困了,安慰几句就睡了。第二天我还是上学了,回到座位上,我同桌形容我那时表情就是面如死灰,生无可恋。就问我怎么了,我一个人顶不住了,就说周报钱丢了,同桌听完安慰我,明明平时关系也不太好,我们不一起玩的,但却借钱给我了,还让我分期还,因为当时每周充生活费必须20块钱,但她每次都充50,我让她少充点,用我的卡,每个星期还10块钱。”
“那你怎么生活啊,一个星期只有10块钱,一天只吃一顿吗?”
“是啊,怎么生活,每天早上两个包子只要五毛钱,中午去小卖部旁边的小吃店吃顿最便宜的粉,一块五,每天中午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小卖部,吃完,留一嘴油慢悠悠回教室,别人以为我吃的泡面,泡面四块钱一桶,奢侈品啊,那样我心里有点快乐,要说自卑,我比任何人都要有发言权,”揭清洋扯过纸替他擦眼泪,“所以爸,不要让儿子步你的后尘好不好,他现在也很自卑,急需你的支持,帮帮他,救救他,”揭儒清倒在儿子的肩上,用一种极其美妙的腔调说:“但她不让我还啊,后来学校又必须要充30,我家里拿不出那么多,我也根本不敢给家里说,她就把她的生活费充进我的卡里,替我解围,她就是天使,是拯救我的天使啊,呜呜呜,”“她是谁?”揭清洋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