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通常是静谧的,但今天不一样。
在经过十四班的时候就传来一些绵绵密的密哭泣声,求饶声。
脚往前走了两步,更真切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中混杂着一些嘲讽,谩骂,调笑,重重叠叠,反反复复。
大清早,楼下热热闹闹,成双结伴吃饭,嬉闹,而这一层痛苦的叫声格外瘆人,确定是从十五班教室传来的。
校园霸凌,竟然让他给遇上了!
揭清洋卷起书本,偷偷站十五班后门,只露出一点脑袋。
十五班只有三十九个体育生,教室宽敞明亮,书本丢得到处是,桌椅也被搞得东倒西歪,靠窗户边跪着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孩子,校服被扯得歪歪斜斜,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有些伤口还流着血,脸上挂满泪水。
男孩子前面站着两个大高个,都穿着运动衫,一个刚扇完一耳光,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跪着叫我们一人一声爸爸,我就放过你。”耳朵挂着闪亮耳钉,斜刘海的大高个戏谑道。
揭清洋观察完毕,除开两个领头老大,四周还围着四五个类似小弟一样的人物,时不时附和着踹一两脚。
他生平最痛恨校园霸凌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合伙欺负一个弱小的孩子,算什么事情,关键欺负没啥理由,芝麻点小事非得踹几脚扇耳光吗,完了又人格侮辱。
多少问题青年都是从校园霸凌开始的,学生不敢告诉老师,告诉爸妈,默默忍受,好一点儿忍一阵子就完事了,最糟糕的就直接断送生命。
可不是闹着玩的。
目前叫老师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加剧双方矛盾,私底下这男孩子更不好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得让他们服。
怎么个服法。
又一个学生冲上去踹了那瘦弱男孩子一脚,“羽哥的话听不见是吗,叫啊!”
瘦弱男孩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神红得像兔子,瞪着那个叫羽哥的人,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不松口。
“这幅贱样。”戴耳钉的人正是羽哥,他身材高大结实,长得不赖,甚至说得上阳光帅气,但表情却让人胆寒,他讥笑嘲讽,“真是恶心,欠打。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
羽哥跳下桌子,走到那男孩子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男孩子哭喊着叫不要,身体剧烈地挣扎。
揭清洋没想到办法也忍不住冲进来了,将书准确无误砸向羽哥,“你放开他!”
太惨了!活生生的孩子啊。
羽哥反应迅速,侧过身子同时松开手,眯眼看向过来的人,“哟,这不是那个打老师,贴在公告栏的英雄嘛。怎么。今天想换换口味,打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