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只听见狗扒门的躁动声,伴随着急促的犬吠,一声一声,逐渐清晰明朗。
门毫无预兆地打开,身着围裙,手拿酱油,俊脸上被油烟熏得发红的贺知修出现门口,“考完了,进来洗手吃饭吧。”
揭清洋怔了半秒,转而笑着说:“好。”
跟着进了屋。
久久长大了,但毕竟是博美小型犬,拼命长也就那么大,但肉眼可见成熟很多,可此刻也疯狂地在两位主人间来回奔走,用不尽的力气,跑了一会儿,就端坐在客厅,吐着舌头吁吁,虔诚而礼貌,精致的脸蛋被白发衬托得愈发娇贵,和以前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性子判若两样。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
他摸了两把,就跑去狭窄的阳台帮忙端菜。
贺知修在煨汤,打了他手一下,“摸狗了,洗手去。”
“你嫌弃你自己养的儿子?”揭清洋拧开面前的水龙头。
不得不说,贺知修做饭真香,一路跑来浑然不觉累与饥饿,现在两眼发昏,好想将头埋进饭菜里,连眼前的美色都顾及不到了。
“养你就好了。”
“你想白捡儿子养?我可是我爸妈的宝贝,”“以后也会是我的宝贝,”贺知修拍拍他的屁股,“宝贝儿,吃饭去。”
“来啦,这个我爱吃,我来端,”揭清洋欢快地从贺知修手里抢过盘子,厨房客厅两头跑。
贺知修站在阳台门口,解下围裙,挺拔秀美的身材一览无余,揭清洋在餐桌上前正襟危坐,目光从菜肴上转移到了贺知修,从头到脚,手指了指他肩膀。
贺知修挑眉,左右察看,“怎么了?有什么东西?”
揭清洋僵硬地摇摇头,双眼闪烁着,漫不经心地说:“快来,你不来,我都不敢动筷子。”
其实他想说,刚太阳照在了肩头,霞光映满他的侧脸,好暖。
“好。”贺知修坐下,他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然后慈父一般爱怜注视着揭清洋吃饭,时不时夹菜,盛汤。
“够了,够了,”揭清洋护着碗,防止贺知修再次给他的盛汤盛饭,“我又不是八辈子没吃饱饭的劳改犯,我都吃三碗了。”
“三碗又不多。”贺知修笃定道,试图说服揭清洋再吃一碗。
“你自己一碗都没吃,想把我喂成胖子?”
“胖点好啊,可爱,”贺知修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
揭清洋放下碗,两人心照不宣地望着对方,酒足饭饱,该说正事了。
贺知修说:“考得怎么样?”
“只关心我的成绩?”揭清洋眉目含笑,佯作嗔怒。
“考得不好,就把刚刚吃的饭吐出来。”
“比我妈还像我妈。”他妈最近一改从前的高压严管政策,实行放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