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泳池底接吻。
水波剧烈荡漾,直升机绳梯上的人视线落下来,他看得很清楚,他可以看清楚,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接吻的。
空间似乎隔离开,哪怕林沉可以看到,却被拒绝在外,无法靠近。
贺朝搂着希锦,带着希锦上岸,希锦却抓着贺朝的胳膊,摇着头:“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希锦在贺朝怀里瑟瑟发抖,贺朝的突然离开,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被丟下了,再次见到贺朝,不想和贺朝分开,哪怕是离开泳池,他都不想走。
贺朝停了下来,希锦不想走,那就待水里好了。
希锦身上睡衣淋湿,他觉得不舒服,自己拉扯了一下,左肩露了出来,后来一片猩红,一朵绽放的荼蘼花。
那是贺朝拿刀一刀刀划出来的,希锦同贺朝说背后难受,他不知道那是朵花,一直以为是过敏。
贺朝低头看向血红的荼蘼花。
“疼。”希锦低声道。
“那我给你吹吹。”
贺朝靠近希锦后肩,给他吹了起来,希锦抓紧贺朝的衣服,那是身剪裁得体的制服,就算被水给浸透了,穿在贺朝身上,依旧像是笔直的。
希锦睡衣是浅色的,而他皮肤雪白,瓷白的皮肤,与之对应的是贺朝那一身的黑。
黑白像是缠绕在一起。
那抹白像柔弱无骨,纤弱无力地攀附着那抹黑,白的菟丝花,深深地缠着他面前的大树。
那是他的所爱,他的倚靠,他的神。
希锦感觉后肩舒服了一些:“贺朝,可以了。”
然而贺朝却没有停下,甚至忽然靠近,牙齿咬在了那朵荼蘼花的花瓣上。
希锦的痛呼声,哪怕高空有两架直升机在悬浮着,仍旧准确无误地钻进到他前任男友林沉的耳朵里。
可哪怕希锦疼得发抖,他也没有推开贺朝,林沉知道为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愤怒。
林沉盯着泳池里的两个人,他把希锦给松开了,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他就毁了希锦,谁都得不到好了。
可自己的松手,再一次验证了一个事,那就是将所爱更加地往贺朝怀里送而已。
林沉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看着希锦后肩上的血红花朵,血液流了出来,贺朝在吸啜希锦的血。
林沉愤怒又嫉妒,他脆弱的娇弱花朵,为什么不是在自己怀里,绽放绽开出最美丽的颜色。
林沉就那么看着,站在绳梯上视线往下,定格在泳池的边缘,那里他心底最想要得到的人,被另外一个人给占有着。
他可以看到水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