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8(1 / 2)

严文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时间,等他醒来后,外面的景色已经是黑夜了,雨也停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偷溜进来工厂,直到被发现之后的事情,他有点不记得了,也许是太过紧张的关係,造成记忆混淆了。

「臭老头!你终于醒啦,哼!我还以为你会就这样死了呢!」光头男的脾气就像鞭炮一样暴躁。他将一块麵包跟一瓶矿泉水丢在地上:「赶快吃吧!吃完了就要办事了。」

光头男狠狠地瞪着严文,就像是打兵乓球的杀球一般,想要把严文杀得一踏涂地。严文扭开矿泉水的瓶盖后,就往嘴里猛灌。这一切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令他口乾舌燥。

等严文把最后一口麵包塞进嘴后,光头男就领着严文到了堆高机旁。俊良一行人也已经聚集这里了,他们显然都是在这块空地开会的。工厂内微薄的光线似乎就只靠俊良手上的手电筒。

严文彷彿看到兇狠的猛兽群,恐惧的要命,双腿簌簌发抖,完全使不上力,而且膝盖不停打颤,一步也踏不出去。

「你也坐下吧!」俊良的口气虽然委婉,但也足以令严文倒抽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不可抗拒的命令,硬是踏出步伐,到泓育的身旁坐了下来。

「欢迎你加入我们。」等大家都就定位后,俊良就开口说

「嘖嘖,你能够加入我们团队真的是要算你三生有幸,对吧!老大!」泓育露出灿烂的笑容拍着马屁说。光凭他这个的笑容,路边的老太婆就会想把他当作流浪猫来认养。

「我想,我们不需要自我介绍了,你应该很了解我们了。不管是透过报章杂志,还是从新闻女主播的口中,又或着是这几天跟踪观察着我们。」俊良说的每一个字,严文听起来就像是寒流的风刮过他的皮肤般,冷酷且危险。

「不…我真的…只是碰巧经过这里而已。」严文全身颤抖着说

「不管是不是碰巧,反正我决定将你纳入我的旗下,你只要好好为我做事就好了,事成之后会分你一份的,呵呵呵呵呵。」俊良的笑声响彻了整座工厂。如果撒旦会笑的话,笑声肯定也跟他差不多。

严文快速环视过每个人的脸孔。在手电筒的蓝光照射下,每张脸彷彿来自地狱的魔鬼,丑陋且暗沉。

「我…我可以…请问一件事吗?」严文缓缓地举起手说

「死老头废话那么多干什么?」阴险男说

「没关係,你已经是我们的一份子了,既然是同伴了,有问题儘管发问吧,请说。」俊良不愧是首领,简直是一名无懈可击的绅士。

「请问…你们真的…打算去抢…银行吗?」严文吞吞吐吐地说

「哈哈哈哈哈,你这老头真有趣,我们这几个响叮噹的通缉犯聚在一起,难道是要去参加罪犯的颁奖典礼吗?当然是要再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啊!」光头男笑到忘我的说

「看来你连那些蓝图也看过了,你比我想像中得还要精明嘛,没有错,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银行。」俊良一边指着汽油桶上平面图一边张开说。他的口条比电视上的主播还要来得清晰。

「怎么这样啊,那…那些钱是民眾辛苦赚来的,是要为自已往后的生活做打算的存款,你…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夺走他们的努力的结晶呢!」严文无法认同的说

严文话刚说完,腹部冷不防地挨了一记拳头,如果方向没错的话,拳头是从阴险男的方位挥过来的。一旁的泓育见状也绷紧了神经,深怕自已也遭殃。

「你敢顶嘴。」刺绣男怒瞪着严文说

「咳…咳…咳」严文用手压着被攻击的腹部,遭到强力的撞击,令他呼吸困难。

当阴险男想要再次挥拳攻击严文时。「住手」俊良出面制止的说,然后他缓缓地凑近严文,严文的脸庞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所吐出的气息。

「你说我们夺走老百姓的辛苦结晶?那你怎么不说是那些可恨的银行夺走的呢,他们一开始放出极高的利息,引诱老百姓们来存钱,然后利用老百姓的钱去进行投资,投资失利了,就把利息降低,投资成功了,钱则是都进了那些老闆的口袋,拿去花天酒地,你说,到底是谁夺走比较多老百姓的结晶啊?」俊良边抚摸着脸颊上的疤痕边说

「对嘛,对嘛,我们只不过是从那些老闆的口袋拿一些利息而已,才不是拿民眾的钱呢!臭老头,这下你懂我们老大的意思了吧!」泓育立刻见风转舵地说

严文搞不懂自已为什么会被捲入危险的漩涡里,当初邀约他来淌这趟浑水的贝克居然就这样消失了,未免也太见死不救了吧!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窝不知不觉沁出泪水,不是因为遭受攻击而发痛的腹部关係,而是继妻子之后,他又再一

次地遭人丢弃了。

「老头,你居然在哭啊?」一旁的泓育察觉到的说,接着他棒腹大笑,用力拍拍严文的肩膀说:「哈哈哈,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鬼一样,想要用哭来逃避问题啊!」

「没…没有。」严文连忙擦掉眼泪的说

「你应该会开车吧?」俊良将一串钥匙丢在严文前方的地上

「咦?老大,现在就把钥匙给他问未免太早了点。」阴险男一见状,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

「别担心,也要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去练习啊!」俊良仍旧板着脸说。就算是突然来个大地震,想必他脸上也不会有半点表情吧

练习?如果没听错的话,俊良从口中的确说出「练习」两个字,严文心想:「他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呢?」,但实在没有勇气往下想下去。

「明天你们二个就先去勘查地形。」俊良指派着光头男与阴险男说,接着他对着泓育努努下巴说:「你就负责陪着他去练习吧!」

到底是要我练习什么啊?严文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一名穿着印有西班牙艺术家joanmir作品『鸟群』图案t桖的年轻人,不小心擦撞到泓育的肩膀。

「浑小子,走路没在看路吗?你知道我这一身的行头值多少钱吗?弄皱的话,你赔得起吗?」泓育一边指着身上『pierrecardin』的西装一边咆哮的说

「啊?抱歉抱歉,我来帮你抚平好了。」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开朗地说。能够晒得那么均匀,想必是去护肤沙龙晒的吧!

「把你的脏手拿开,浑小子,别再碰我了。」泓育慌张地拨开年轻人伸出去的手说

年轻人感到相当茫然,他摇头耸肩地像学外国人般说:「what’sproblem?」。严文总觉得这名小哥很眼熟,有点像是拉麵店新来的服务生。

严文他们在距离银行大约有五百公尺远的便利商店解决掉午餐。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穿透不进来,有点像波斯大军所投射出的箭矛,被雅典军队的盾挡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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