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被皇叔拿走了。
兹事体大,钟琤作为摄政王,也只敢偷偷摸摸的来,不敢让人发现。
若不是钟琤告诉自己,赵禅真定是无法发现的。
往日里他只听傅偕生说,永安王狼子野心,整个皇宫都是他的死卫。一人便可以一敌百。
他也只是听着玩而已,直到那天深夜,钟琤叫醒他,亲自带他去看。
看守国库的重兵,全是永安王的人,长长的火把燃成一条火龙,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装着白银的箱子,向城外运去。
这些黑甲士兵,身上透露的肃杀气息,是一般士兵难以达到的。
赵禅真看的胆寒,钟琤以为他冷,亲昵地把他的披风裹得更加严实了一些。
“陛下,这里冷,我们到里面看看?”
国库有关一朝生计,用石头代替木头,避免失火,修建的位置更是易守难攻。
原本偌大的仓库,已经快被搬空了。
库房里竟然比室外还要冷一些,说话还隐隐有些回音。
赵禅真缩了缩脖子,好奇地问钟琤:“皇叔,这些钱,真的可以让萧渝不战而败?”
前些日子,礼部上书,萧渝的野心越发大了。只怕过不了几年,他就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破大赵。
钟琤一点都不怀疑这件事,谁让萧渝原是这个故事的男主呢。
原书中,永安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枭雄,唯有萧渝,算得上和他实力相当的对手,纠集了另一队人马,企图推翻大赵。
原本他实力足够,但人心不稳,直到雍州大旱,发生饥荒,再然后,好像天都要亡了大赵,接二连三的事故发生,大赵都没有处理得当,人心渐失,不到一年,萧渝就带领人马,攻破大赵。
永安王带着手下,急退三百里,又把小皇帝推出去,送给萧渝做禁脔,才换来一丝活命的希望。
故事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钟琤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皇帝走上死路。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人心所向,把一切种子都扼杀在摇篮里。
钟琤下了几步棋,向仲辰是其中一步,此后几年,他都不会回来,而是在雍州大施拳脚。
至于另外一步,则就是这笔银子的去向。
在火光之下,钟琤微微一笑,赵禅真看的出神。
随后,一只大手温柔地按在他的头上,吓得他闭上了眼睛。
钟琤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今日要教陛下的,是把不见血的刀。”
赵禅真心里一动,再睁开眼时,眼珠子又黑又水,声音都软了几分,带着颤音:“不见血,也能算刀吗?”
他大概知道钟琤想要做什么,可他好像,很贪恋被这样对待。
“当然了,陛下。”
这声陛下,钟琤唤的缱绻而缠绵,好像这里只有他们二人的窃窃私语,带着些珍重,耐心解释着。
“天下万事,不过是事在人为。萧渝持兵不过二十万,为何敢频频对大赵出手?他底气何在?自然在豫州,豫州乃是平原地形,百姓众多,自古便有粮仓的美称。只消休养生息,便可养活数百万众。”
“没有战争时,他们能种出供几倍人数吃饭的粮食。有战争时,他们便是最勇武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