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禅真一进来就看见钟琤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原本冷峻的脸,也烧的通红,薄唇也干的有些起皮了。
他原本还以为钟琤是装的,可一看这样子,立马发了脾气,“皇叔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没人告知朕!”
管家被吓的一哆嗦,哭丧着脸:“王爷这病来的突然,我们也没有丝毫的准备啊!”
赵禅真还想再骂,却看到管家身后的窗户。
蝉鸣不止,叫的人心里发慌。
钟琤没听到赵禅真继续说话,正想要睁开眼看看情况呢,眼皮子便被人掀开了。
是赵禅真。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床边,还坐了下来,一只手伸到被子里,握住钟琤热的出汗的手。
另一只手则扒开他的眼皮,一脸关心地看着。
钟琤只模糊看见他粉色的唇一张一合:“皇叔不会烧坏了吧?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盖这么厚的被子?”
“……”
装不下去了。钟琤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正对上赵禅真惊喜的表情:“皇叔!你醒啦!”
“陛…陛下,您怎么来了?”钟琤虚弱地问道。
“你们都出去,一会朕叫太医,太医再进来。”赵禅真挥退众人,十分威严。再转过来身子的时候,已经换了副模样。
他眼泪汪汪,一脸思虑过度的表情:“皇叔,禅真好怕,皇叔为什么不让禅真知道,你病的如此严重?”
他哭的可怜兮兮的,好像钟琤真的要死了一样。
钟琤从没关的窗户向外看一眼,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浇水的壶还在那放着,石头上的水都还没干。
也不装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陛下不必哭,本王没病。”
赵禅真眨眨眼睛,一脸不解,他讶异地伸出手,贴在钟琤有些发热的脸上,“那这……”
“被子捂的。”钟琤回道。
“皇叔为何……为何宁愿装病,都不愿意上朝见禅真?”赵禅真似乎被伤透了心,低着头也不看他了,眼泪则“啪嗒啪嗒”往下掉。
“陛下。”钟琤接住他的眼泪,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道:“陛下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哭的吗?”
对邓裘也好,方勤也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那些人对他忠心耿耿。
又一滴泪水掉他手心里,顺着他的掌纹,汇聚到一起,在他手指上留下湿湿的泪痕。
赵禅真一哭,就像是刚淋过雨,湿漉漉的花儿。唇色都娇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