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把一个个子瘦弱的眼镜男孩围了起来,身手戳他,“四眼仔,去给我们几个一人买瓶健力宝。”
眼镜男孩快速抬眼看了看,五个人,他忙不迭地跑出训练场,留下身后一片嘲笑声。
三枝坐在角落里,像个鹌鹑一样。
周围突然多了一片阴影,他抬起头,看到刚才那几个大高个站在了他的面前。
“喂,新来的?”
“长的跟个娘们似的,你爸也给你娶后妈了?”
他们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用脚轻轻碰着三枝的腿。
幸好眼镜男孩及时跑回来,把健力宝递给那几个人,他们才放过三枝,坐在一起说笑。
眼镜男孩喘着粗气坐在三枝身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等他平复呼吸,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因为跑步快来的吗?”
三枝没看他,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眼镜男孩叹口气,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小声道:“我是被那个坏女人送进来的,希望你不是吧,至少被欺负了还能离开。”
也许是因为三枝刚来,他没并没有怎么被欺负,可到了下午放学,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总算抬脚朝薛洋的教学楼走去。
那几个大孩子跟上了他。
“四眼仔快没钱了,好歹给他留点别饿死。我感觉他应该挺有钱的。”
三枝被人拽着书包拖到树林里,他吓的抱紧书包,眼睛睁的很大,像小鹿一般。
那些人低声笑着,把他推到地上,抢过他的书包,把里面东西抖了出来,连一个硬币都没看到,却有好几颗石头。
“这么穷啊,你后妈也太没良心了吧。”
三枝沉默着,爬过去要去捡起石头,那些人反而把石头踢远,掉入草丛,消失不见。
“喂。”
夕阳映红了大片天空,薛洋逆光站在那里,单手拎着外套,吊儿郎当地说:“你们在干嘛?”
薛洋如愿以偿地找到发泄暴戾欲望的出口,几个大高个被他打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薛洋自己也留了伤。
他笑着擦掉嘴角的血,走到三枝身边,笑问道:“他给你的?”
“真是无聊。”他伸脚碾在三枝细白的手上,“扔掉,不然踩废你。”
三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手却紧紧地抓住那块石头,连带着一些干碎的草末,薛洋加大了力气,他还是倔强地不肯松手。
笑凝固在嘴角,又唠叨一句:“真是无聊。”
他刚想松开脚,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他肚子猛地一痛,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撞到树上。
猛烈的剧痛让他呼吸一窒,他缓了好久才终于抽出一口气:“你他么!”
下一秒,他的话在嗓子眼停滞,身子又被人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问道。
接着,脸上又是一阵剧痛,如疾风暴雨的拳头不断落在他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