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宣泄似的,讲起赵禅真流在他心口的血,讲到他和苏夷安在雪夜中温情的窃窃私语。
那些软玉温香,痛也好爱也好,都是如今的三枝不能给他的。
这哪里是来拯救伏兔的啊,钟琤算是看明白了,他又在埋怨自己当年叫他“兔子”,不满地要把自己踢下山去,最好是再也不见。
钟琤又要哭了,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样很囧的念头,却又扛不住身体里的难受。
他现在不是那块无所不能的石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看到三枝呆滞的神情中闪过的悲痛。
真好,三枝想。
那俩人真好,他低头看看自己,突然又明白了。
哥没有说,可哥也在埋怨他是个傻子呢。
不知怎么,心里就酸涩起来了。
他压着钟琤的手,让他的手从衣服下面往上顺,在钟琤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按在自己的心脏上方。
像绸缎一样的触感,带着温热的暖意。
明明身上一样是烫的,可他就是能够区分二者的不同。
“你干什么?”
三枝不吭声,抓着他的手不让走。
在被子里闷的头晕,他把被子往下拉些,手还被三枝死死抱着,贴在胸上。
钟琤心想,三枝又不是真傻,他是在讨好自己呢。
果然,三枝见他不挣扎了,这才说道:“我也敢,哥,我也敢的。”
他说的是赵禅真挖心头血的那部分。
钟琤无奈,就怕他当真,抵着他的额头道:“我给你讲故事呢,故事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三枝没说话了,伸出水草似的手臂,任由钟琤的手放在他衣服里,他一脸纯洁地缠上钟琤火热的肢体。
“我也可以和哥抱着聊天,就是外面还没有下雪。”
钟琤躺平了,捂着眼,眼睛干涩,钝钝地“嗯”了一声。
三枝抱着他睡了一觉,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他这么怕热的人,却始终不肯松开钟琤。
钟琤退了烧,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把手从三枝衣服里抽出来,手心里都是三枝热出来的汗水,入手一片滑腻。
他醒了,三枝还没醒,小脸热的红扑扑的,手抱着他,腿还要缠上他,分明还是个孩子模样。
脑袋清醒了,钟琤也认命了。
他要度过的,无非是这人间几十年,他等得起。
揉揉三枝湿软的发,钟琤起身去浴室洗澡。第二天王进林又带队去参赛,钟琤却拉着三枝去逛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