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又慵懒,还带着些让人发麻的颤音。
钟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有次在车上凑到三枝耳边小声说话,他却捂住耳朵,一脸无辜,说哥的声音里有电。
三枝摇头,弯下腰掀起衣服,把脸上的汗痛快擦掉,然后接过钟琤手里的水果,拿去给教练让他分发。
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教练听队伍里的小女孩不断低声尖叫:“他好帅啊!”不由得皱眉摇头,只好让大家休息半小时。
钟琤带着三枝到了一边,也不怎么说话,三枝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他总是这样笑着看钟琤,天知道钟琤要有多能忍,才能不去亲他。
喉咙微动,钟琤拨弄他汗湿的头发,“明天休息吗?我接你回家。”
“明天就是五一了,应该会休息一天吧?”三枝想了一会儿,想不大明白。
指尖在他下颌线上流连,钟琤应了一声。
没过半小时,教练就吹响口哨,归队训练。
钟琤在一旁站着,看着,目光就没从三枝身上移开过。
他们两两一组互相帮忙压腿,教练时不时提醒姿势要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钟琤旁边。
没怎么兜圈子,这个严厉又有些硬汉温柔的教练直接表明来意。
“像三枝这样的孩子并不在少数,可他比那些孩子要幸福很多。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擅长并且热爱的事情,那就是跑步。在跑步的时候,没人在乎他是不是比别人笨,他们只在乎他能不能坚持一整场。”
“你不应该太过牵挂他,他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也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每天都来运动场看他。你下午要来,他从中午吃饭开始就有些走神,训练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别人可不会等他追上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教练对钟琤有些不满,这样对孩子太过溺爱,始终不放心孩子能有自己决定的家长,只会培养出来傻瓜,而不是天才。
可三枝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他不能对钟琤太过严苛,只能这样旁敲侧击。
钟琤明白他的意思,想来也是。于是放假回来以后,他硬是忍了三天没去看三枝。
再去看三枝时,三枝狗狗一般的可爱笑容没有了,委屈地拉着他走到很远的地方,才红着眼眶掉下两滴泪来,“哥。”他拽着钟琤的衣服,把眼泪蹭他身上。
带着哭腔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钟琤把他压在怀里,忍住亲他哄他的冲动,只好折中,和他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并且保证不会迟到,这才把小祖宗哄好。
他就是三枝的晴雨表。
林笛儿也在省队,可和三枝的教练不同,训练场所也不同,钟琤经常来找三枝,她知道,但十次里面顶多见到钟琤三次,还是在她的精心安排之下。
见不到钟琤,她见三枝的机会倒是很多。
一来二去,和三枝的关系就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