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牢牢记住钟琤的吩咐,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原本钟琤每次去见他,都是在训练场离远些的地方,现在却被三枝拉到角落里,阴影处,主动撩起前面的头发,好让钟琤夸奖他。
钟琤也不知道亲额头有什么好玩的,每次都依他的意思照做。
可隔一段时间再去看他,吻了三枝的额头,三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扑上来抱住他。
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钟琤的嘴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旋即便踮起脚,想要凑上来。
幸好钟琤眼疾手快,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教练刚好来叫三枝,打量他俩几眼把三枝带走了。
烦恼是解决不完的,对于钟琤来说,他解决了自己的心病,可很快又遇上了新的烦恼。
比如说,休息的时候以往三枝都会按时起床吃早饭,现在还要他去房间里叫,然后三枝就会缠着他,要个亲亲。
亲额头的时候三枝双手攀着他脖子,差点就凑上来吻到他了。
钟琤把他推开,三枝也不恼,笑嘻嘻地起床,像是在和他玩什么游戏。
钟琤心灰意冷,压下去每次都会升起来的心悸。
这样的游戏玩了小半年,偶尔钟琤也会有失手的时候,被他亲个正着,三枝就会一脸得意。只贴在他唇上,像是在测试温度。
钟琤的唇比他的心都冷。气的。
这天钟琤照常去叫三枝起床,敲门没有反应,进去后看见三枝蒙着头躲在被子里,习以为常的靠近,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身体都要准备推开三枝了,才发现他脸色绯红,闭着眼睛一脸害怕的神情,并不打算和他玩往常的游戏。
“三枝?”
三枝摇摇头不打算说话,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长手长腿的漂亮少年想要缩成一个球还是有些困难的,钟琤只觉得他可爱,像个河豚一样。
以为他又在玩新想出来的恶作剧游戏,钟琤想要把他抱起来,三枝却滚到一边,不让他抱。
三枝睫毛轻轻颤抖,张着唇想要说些什么。
钟琤摸他额头,不烫啊,温柔问道:“不舒服吗?”
三枝猛烈摇头,片刻后,又迟疑着点头。
钟琤想不明白,怕他真有什么情况,硬是把他抱在怀里查看情况。
三枝露出捂的温热的腹部,像个炸毛的猫一样被摊平在床上,钟琤这才发现他睡裤上的可以湿痕,下意识以为他尿床了。
拿起来一看,发现液体已经凝固,有些淡淡的腥气。
哦豁。
孩子长大了。
钟琤看了看睡裤,拇指卡在那里摩挲,又看了看害怕的三枝,内心啼笑皆非。
三枝的心智再怎么像个孩子,也抵不过身体终将有成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