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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简朴的木房老宅,南嬤直接说:「你们身上的疤真吓人,命真大,这样也死不了,一看就是在鬼门关前徘徊几次啦!」

正常的人不可能会这样带着枪伤,她或许猜到我们是怎样的人,我立刻回:「不麻烦你,我们等等就走。」

「拖着那种身体要走去哪?」南嬤不留情地再戳一下伤口:「我有赶你们走吗?」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妇,她蛮不在乎,也不害怕。她吁出一口长气:「照顾你们真累,我要去午睡了,别吵我。」

南嬤披着一条花被子,直接睡在客厅的长椅上,不一会儿就打鼾睡着。

乡下人家心胸都这么宽广的吗?

「哥哥,我们遇到好人了。」小灰轻声说。

「嗯,」我又想流泪了:「看来毕生的运气都用在这了。」

休息了几天,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小灰比较惨,他伤到大腿,走路还有点吃力,需要搀扶。但是一切都在慢慢好转。大尤拿了他们没在穿的一些旧衣物给我们换,套上去感觉我们也变农村的一份子啦。舒服又淳朴。

我走到门口看,黄澄澄的油菜花映入眼帘。

大尤在花田中朝我招手:「大帅哥,可以下床啦!」

「需要帮忙吗?」

「免了!一用力我怕你伤口缝线又松开,过几天再帮我吧!」

我们在花田间一前一后走着,他说:「过几天这些油菜花全会被犁入田间,当作稻米的养分,都市人管这个叫作『绿肥』,是吗?听说有机的稻米能卖比较好的价钱!」

「啊,到了栽种水稻的时候吗?」

「是啊,春天播种、秋天就能採收啦!」

「我记得油菜花是冬季植物,怎么现在还开着。」

「帅哥,你是从南方来的吧?南方的油菜花都一月开吧,但是北方地冷,温度比较低,到春天都还开着呢!」

我看着田边一片金黄,宛如油画:「这么美的花,全都要掩埋成肥料吗?」

「你觉得很残忍吗?」大尤哈哈大笑:「我倒觉得慈悲!他化作大地的肥料,提供养份给稻米,不就延续了生命的意义!自始至终是个循环哪!」

我愣住,然后点头:「如此一来,他的生命便是生生不息的。」

晚餐饭桌上,布布、尤家二兄弟聊的开心,话匣子没停过。

南嬤简单出了些家常小菜,样样都好吃。布布很挑食,不喜欢的菜偷偷扔回去,南嬤就会碎念她逼她吃下去,最后布布皱着眉头吞下好多蔬菜。那模样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小灰,不一样的是小灰不挑食,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乖极了。

农村晚上的星空很美,繁星点点。我坐在外头小路上抬头看一整片星空,南嬤从里头走出,坐在我身旁。她关节不好,坐下的时候总会唉个几句说膝盖疼。

「布布几岁了?」我问。

「今年应该十三岁,我也不确定。」

「没上学?」

南嬤静默一阵子,才说:「布布是我捡来的,她被扔在田间小路,差点被农车辗过。」

「??什么?」

「布布和你弟弟一样,脚上都有被鞭打过的痕跡。」

我惊讶地注视着她苍老的脸庞,老人家却像是云淡风轻般地说起往事。

「布布是被单亲母亲卖掉了,她进到了一个有很多孩子的地方。要是不听话或者想逃,就会挨打。布布说那儿人多,她看不见又抢不到食物,常常挨饿。她饿疯了,就想逃出去啊,只是一个小瞎子能往哪逃?每次被抓到就是鞭打她教训她。不知道是幸还不幸,人口贩子因为她双眼失明一直卖不出去,不想留着她多一张嘴,便把她扔在偏远路上,那是下雪天,估计是想冻死她吧!好巧不巧我正开着农车巡田呢!就被我发现她了,那时她都半死不活了。」

南嬤转头看着我:「谁能料到四年后,我又捡到两个大男人?」

我激动地说:「所以布布也是??」

「仙境。」南嬤平静地说:「布布说,那个地方好像叫仙境。」

「布布是从南方来的吗?」

「不,北方。看来这世上,人口贩子组织规模庞大,到处拐卖,世风日下哪!」

「那之后,有人来找布布吗?」

「没有。估计是认定瞎眼的孩子不可能在寒冬中存活,或是因为她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无所谓。」南嬤赶走苍蝇:「别在布布面前提起这些事,她好不容易能重拾笑容,活成一个单纯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假装忘记了。」

「我明白,谢谢您和我说这些。」

「布布不愿提起那边的事,每次我想问她就一直发抖,我猜是被恐吓了。久了我也就闭口不提。」南嬤认真地看着我:「有人要杀你们?是要灭口?」

我没说话,当作默认。只说:「等小灰腿伤好一点,我们会立刻离开。」

南嬤没追问,耸肩:「那我会当作没见过你们这两个小伙子的。」

我感激地想抱住南嬤,南嬤只是笑骂:「噁心死了!说再多感激的话,不如帮我多陪布布玩,我一个老人家都快被她吵死了!」

「我会的!南嬤你貌美如花!」我大喊。

穷途末路之际,我又看见了光。

五月二

(南嬤家的日历)

从房里窗户往外看,哥站在一片金黄的花田里,我的春天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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