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得疼,他又将手松开了,亦步亦趋地到了谢晏宁十步开外。
谢晏宁应当不希望自己太靠近他吧?
少时,有一人开了门来,乃是一青年,面白书生模样——此人便是唐阳曦的副手席榆了。
席榆已等候谢晏宁多时了,好容易等来了谢晏宁,甚是激动,拱手道:“属下见过尊上,见过陆公子。”
谢晏宁此人生性多变,时而喜欢大张旗鼓,时而喜欢低调行事,但他未曾见过谢晏宁低调至仅带陆怀鸩一人。
不过谢晏宁如何行事,并非自己所能置喙的。
席榆与原身的接触并不多,谢晏宁并不如何紧张,对席榆颔首示意后,便进了唐府去。
唐府内一片鸟语花香,显然有花匠细心打理。
席榆请谢晏宁与陆怀鸩在厅堂坐了,又请人沏了一两千金的铁观音,才道:“上月初六,左护法独自出了门去,临出门前,只对属下道要去陟溪山,之后便再也不曾回来过,属下原以为左护法应当为尊上办事去了,或许事情棘手,须得多费一些时日,但至上月二十,左护法迟迟未归,属下担心左护法出事,这才送了密信与尊上。”
谢晏宁一面饮着铁观音,一面问道:“你已着人去陟溪山搜过了吧?有何蛛丝马迹?”
席榆摇首道:“属下亲自带人搜遍了陟溪山,却无一点蛛丝马迹。”
谢晏宁眉尖微蹙:“所以你只知上月初六当日阳曦去了陟溪山,却不知阳曦是否失踪于陟溪山?有可能阳曦是出了陟溪山后,才失踪的?”
“属下将陟溪山方圆十里都打听了一番,有人见到左护法上了陟溪山,却无人见到左护法下陟溪山。”席榆猜测道,“左护法十之八/九是在陟溪山失踪的,但陟溪山仅是一座寻常的山,至多有小妖出没,小妖远非左护法的对手。”
谢晏宁放下茶盏,右手握拳,拳头抵于太阳穴,对席榆道:“你且将唐夫人请来。”
席榆应诺,不多时,唐夫人便到了这厅堂。
唐夫人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女童,小腹稍稍隆起,显然又有孕了,倘若唐阳曦出了意外,这两个孩子便要失怙了,而唐夫人将成为寡妇。
女童刚被唐夫人哄睡,正吃着右手食指。
唐夫人不得不将食指从女童口中拔了出来,福了福身,又不好意思地对着谢晏宁道:“尊上,这孩子娇气得很,须得等她睡熟了,才能将她放下,我现下若是放下,她定要哭闹,望尊上见谅。”
“无妨。”谢晏宁压低了声音道,“阳曦失踪前可对你说过什么话?”
唐夫人一听谢晏宁提及唐阳曦,倏而满面忧色,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女儿了,陡然跪下身去,求道:“阳曦跟随尊上多年,尊上定要将阳曦寻回来。”
谢晏宁伸手将唐夫人扶至旁边的椅上坐了,唐夫人怀中的女童果真被吵醒了,睁开双目来,又委委屈屈地哭了。
女童的模样生得好,集合了双亲的优点,待长成后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她透过雾蒙蒙的双目发现了两个不认识的哥哥,一面被母亲哄着,一面小心翼翼又满腹好奇地向着他们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