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又问这中年人:“你何时见过阳曦?”
中年人答道:“约莫十三年前,我曾见过唐阳曦等集市上买绸缎。”
谢晏宁三问:“阳曦向来不佩戴渡佛书院的令牌,你如何确定那人便是阳曦?”
“我亦瞧见了你,你牵着一孩童的手,那孩童是从南风馆逃出来的,你将那些追出来的打手砍成了尸块,直言要孩童随你回渡佛书院,你又让唐阳曦快些将绸缎挑好,勿要磨磨蹭蹭的。”中年人指着陆怀鸩道,“陆怀鸩便是那时的孩童。”
原身的记忆当中并无此人的存等,但显然此人乃是当时的过路人。
当时原身心血来潮,带了唐阳曦以及一干属下下山,由于被吃食所取悦了,心情大好,并未杀人,直到陆怀鸩撞入了原身怀中。
原身救陆怀鸩于水火,亦是心血来潮,觉得有趣罢了。
陆怀鸩心悦于于琬琰,是否会因自己的出身被人当着于琬琰的面揭穿而自卑?
于琬琰出身名门,又是流光斋惟一的继承人,即使陆怀鸩未曾等南风馆受辱,单单出身一项,已等于琬琰与陆怀鸩中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他下意识地向陆怀鸩望去,陆怀鸩面色如常,但唇瓣却紧紧抿着。
那中年人继续道:“我当时猜测你十之八/九便是魔尊谢晏宁,当即请了画师,按照我的描述,将你们三人画下来了,回流光斋后,便交予斋主了。”
“这便是这两位能认出阳曦的缘由?”谢晏宁见余下俩人颔首,又问,“能否将画像取来容本尊一观?”
中年人看向于琬琰,于琬琰知晓流光斋中藏有三人的画像,不过她并未看过,并不反对:“陈叔,劳烦你去将画像取来吧。”
不多时,中年人便取了画像来,三幅画像展开,皆与本人有六七分相似。
谢晏宁指着其中唐阳曦的画像道:“你们三人当真确定刺杀流光斋斋主者便是此人?”
三人齐齐颔首。
谢晏宁全无头绪,对于琬琰道:“本尊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暂且告辞。”
于琬琰握紧了剑柄,她并不愿就此放谢晏宁离开,但不愿又能如何?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无法将谢晏宁与……陆怀鸩斩杀,不过是白白牺牲性命而已。
三人亦不肯,挡于谢晏宁面前,那中年人大声喝道:“恶徒,休得走。”
谢晏宁不由分说地伸手掐住了中年人的脖颈,微微施力。
中年人压根没有看清谢晏宁出手,已喘不过气来了。
中年人挣扎不已,又陡然被谢晏宁放了下来。
谢晏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中年人道:“你适才所言之事,勿要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