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赶紧伸手扶住了陆怀鸩,与此同时,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了陆怀鸩的唇瓣。
他努力镇定着,又问道:“你跪了多久?”
陆怀鸩答道:“将近六个时辰。”
陆怀鸩必然是据实而答,而不是在对他施展苦肉计,但他却觉得自己已中计了。
待陆怀鸩站稳后,谢晏宁便又侧躺于床榻上,对陆怀鸩道:“若无线索,若无本尊的命令,明日日出前,你勿要出现于本尊面前。”
今日是二月十八,明日是十九,后日是二十,过了二十,他便不会在夜间失去神志了,除非他用了“相思无益”。
这“相思无益”着实是一门邪功,原文中,“相思无益”仅是一笔带过,不知原身是如何得到“相思骨”的?若无“相思骨”,原身又是如何处理接近于动物发情的状况的?但原身最后炼成了“相思无益”第十层,理当寻到“相思骨”了吧?不然原身便是这天上地下最佳的炉鼎了。
但他可以肯定,原文中,原身与陆怀鸩并无床笫之好,陆怀鸩至死仅有于琬琰一人。
于琬琰……
一念及此,他心中愧疚更甚,陆怀鸩心悦于于琬琰,便该与于琬琰在一处,与于琬琰做情人间的快乐事。
而他无异于棒打鸳鸯的存在,实在多余。
房门已“吱呀”一声阖上了,他拆下了包扎,观察着自己的伤口,后又羞耻不堪,隐秘的欢喜却倏然袭上心头。
他摸了摸肚子,恍惚间回忆起了陆怀鸩的汗水纷落于他身上的热度。
他压下了罪恶的回忆,苦思着该如何安然渡过余下的三日。
根据之前三日的春梦,他自残得一日较一日厉害,对待陆怀鸩亦是一日较一日过分。
决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那厢,陆怀鸩出了房间去,他猜不透谢晏宁的心思,谢晏宁本该按照门规处置他才是,然而,谢晏宁却轻易地放过了他。
是因为谢晏宁手头暂时无人可用,须得留着他的性命么?
应当是吧。
他抬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其上似乎还残余着谢晏宁唇瓣的温度。
这个念头牵扯出了重重绮丽的回忆,令他不得不快步回了房间去。
他费了些功夫帮自己解决了,方才净面、漱口,又以术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他的术法不够高明,仅能变出与原本衣衫款式一致的衣衫。
他凝定了心神后,便出了房间去。
他在镇上打听了一番,无果,又去邻镇打听,亦无果。
午后时分,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应当去问暗桩究竟是何人瞧见唐阳曦出没于陟溪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