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先是向陆怀鸩致歉,后又道,“我不知鬼山是否有‘相思骨’,我近期不会回鬼山,你大可上山细细搜查。”
“多谢,祝酆姑娘与道长百年好合……”酆如归已是千年恶鬼,这道长又非凡人,百年如何足够?陆怀鸩慌忙改口道,“祝酆姑娘与道长永结同心,我这便去寻师尊了,就此拜别两位。”
他心中很是羡慕酆如归与姜无岐,倘若自己与酆如归一般乃是女子该有多好?
而他身后的酆如归已一把将姜无岐拽回房中,进而将姜无岐压于房门上,伸手勾住了姜无岐的脖颈,并踮起脚尖来,慢条斯理地亲吻着姜无岐的眉眼。
酆如归最为喜爱的便是姜无岐这副禁欲的眉眼,酆如归最为厌恶的亦是姜无岐这副禁欲的眉眼,姜无岐这副眉眼理当染上因他而起的绮色才是。
适才他得到了玄衣公子的祝福,他还从其眼中窥见了满满的羡慕,然而,玄衣公子却不知晓姜无岐对于他仅是纵容,恐怕不会有与他永结同心的一日。
那厢,陆怀鸩下定了决心去寻谢晏宁,又恐谢晏宁自残,心急如焚,下了楼去,在客栈内打听了一番,偏偏,小二哥、掌柜、账房、厨子、帮佣无一见过谢晏宁。
谢晏宁伤势不轻,应当走不远。
故而,他一面向过路人打听,一面一间客栈一间客栈地询问。
花费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是打听到了形貌如谢晏宁者,他又取出一锭银子予老板娘作为谢礼,便上了楼去。
他足下所踏显然是木阶,他却错觉得踏于自己的心脏之上,一下一下,忐忑难言。
待他行至老板娘所指的房间前,早已出了一身热汗。
他方要抬手叩门,里头那人万般委屈地道:“怀鸩是你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分明是谢晏宁抛弃了他,但被谢晏宁软声软气地指责着,他却是顿觉自责。
他便不该去寻什么唐阳曦,他便该待在谢晏宁左右。
管他什么唐阳曦,管他什么流光斋斋主,于他而言,谢晏宁才是至为紧要的。
“晏宁,你可还好?我这便进去。”可这房门被谢晏宁设了阵法,一时半会儿根本打不开。
他又猝然闻得谢晏宁道:“我不好,很疼。”
他登时心疼欲裂:“你且后退些,我马上便进去。”
然而,他食言了,他唤出“扬清”来,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钻入他眼中的谢晏宁仿若堪堪被人从血海中打捞出来,几乎是体无完肤。
他跪下身去,颤抖着将谢晏宁拥入怀中,谢晏宁主动回抱了他,又在他耳畔,含着哭腔道:“怀鸩,不许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