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的嗓音如同一把烈火,将陆怀鸩的理智焚烧殆尽,他只得顺从了自己的本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他凝视着已然昏昏欲睡的谢晏宁,而后垂首吻了吻谢晏宁的肚子。
谢晏宁揉了揉陆怀鸩汗湿的发丝,又以最后的气力道:“怀鸩,向我承诺你永远不会不要我。”
陆怀鸩用面颊蹭了蹭谢晏宁的掌心,后又在其上印下了一个吻:“晏宁,我向你承诺无论我是生是死,我都不会不要你。”
谢晏宁一得到承诺,便阖上双目,沉睡了过去。
陆怀鸩赶忙将谢晏宁全身上下的伤口检查了一遍,有几处伤口已裂开了,幸而并不严重。
可即使并不严重,他仍是忍不住责备自己。
他该当轻一些,再轻一些。
他太无能,太不成熟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他将谢晏宁身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了,又轻柔地按着谢晏宁的肚子,直到这肚子恢复原状,他才出门要了一盆温水来,为谢晏宁清理、擦拭,穿上亵衣、亵裤。
待他将自己收拾妥当,他便伸手将谢晏宁拥入了怀中。
谢晏宁的身量较他略矮一些,谢晏宁的骨架子与他相当,但他却觉得自己的怀抱是天生为谢晏宁而长成,又或者谢晏宁这副身体是天生为他的怀抱而长成的。
他心口生甜,甜蜜得犹如吃了成千上百两的饴糖似的,他将自己的唇瓣贴于谢晏宁的耳孔上,不断地道:“晏宁,晏宁,晏宁,晏宁,晏宁,我心悦于你……”
过了一会儿,谢晏宁好容易褪色的耳孔,又生了红晕。
陆怀鸩格外珍惜这段时光,可时光却与他作对,好似不过几息,便已时近破晓。
他一点一点地松开谢晏宁,一点一点地看着谢晏宁离他远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下了床榻,跪于地面上。
他并无把握谢晏宁还会饶过他,但只消他有一口气在,他便不会再放任谢晏宁自残。
神志慢慢地回到了谢晏宁脑中,谢晏宁登时疼得连吐息都滞塞了。
昨夜他似乎自残得狠了,以致于今日无处不疼。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已被包扎好了,现下的他定然像极了木乃伊吧,除了面孔尚且露在外头。
想必是陆怀鸩寻到了他,而他昨夜想必又强迫了陆怀鸩。
他能感知到陆怀鸩的气息,他清楚逃避不是办法,但他一错再错,该如何面对陆怀鸩?
他尚未想出法子来,却猝然闻得陆怀鸩道:“弟子犯了死罪,望师尊降罪。”
并非陆怀鸩的过错,每一回皆是他自己主动的。
他未及开口,却又闻得陆怀鸩道:“倘若师尊不降罪于弟子,必须容许弟子今夜、明夜守着师尊。”
他吃了一惊,张开双目,见陆怀鸩跪于地上,额头点地。
他看不清陆怀鸩的神情,命令道:“你且抬起首来。”
陆怀鸩依言抬首,神情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