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谢晏宁忽然清醒了?
他浑身战栗,向着谢晏宁望去。
谢晏宁却是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的左颊,时不时地问他:“是不是很疼?”
不过是一巴掌罢了,全然无法与他先前受过的苦难相较,但被谢晏宁这般问着,他竟然觉得疼得厉害。
是以,他诚实地答道:“对,很疼。”
谢晏宁踮起足尖,双手分别攀于他的双肩,心疼地继续亲吻着陆怀鸩的左颊。
陆怀鸩心神俱动,谢晏宁的唇齿着实是太烫了些。
眼前的谢晏宁根本不清醒,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谢晏宁对他的珍惜。
是的,珍惜,不久前,谢晏宁曾对他说过的珍惜。
清醒的谢晏宁其实亦是珍惜他的吧?不然便不会承诺要好好待他,更不会以一个愿望为诱饵,要他珍惜自己。
在谢晏宁问他有什么愿望可为他实现之时,那个他最为想要实现,惟有谢晏宁能为他实现的愿望汹涌地冲入了他的脑中。
——若是你愿意,请你心悦于我,请你将自己交予我,与我共度一生;若是你不愿意,请让我永远陪伴你左右,即使永远不能碰触你亦可。
思及此,他忽觉自己的生命被照亮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珍惜自己,谢晏宁应当会允许他的陪伴吧?
谢晏宁将陆怀鸩红肿的左颊吻了一通,才又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陆怀鸩的唇瓣柔软至极,教他沉溺其中。
片刻后,他被陆怀鸩解去了发带,又被陆怀鸩捧住了双颊。
但很快,他已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了,双目一垂,并揪住了陆怀鸩的玄衣:“不做上回那件事么?”
陆怀鸩并未拒绝,跪下了身去。
谢晏宁头颅后仰,双目微睁,露出了脆弱且诱人的喉结来,他眼尾的余光扫到了外头的一树樱桃,樱桃红通通的,被如同薄纱似的月光笼罩着,显得更为圆润可爱。
不知这樱桃是何滋味?
未多久,他本就混沌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仅能遵循着本心依偎于陆怀鸩怀中。
陆怀鸩将谢晏宁抱回床榻上,关切地问道:“还好么?”
谢晏宁吃力地抬手去揩陆怀鸩的唇角,颔了颔首:“还好。”
“那便好。”陆怀鸩以手指梳理着谢晏宁的发丝,竟见谢晏宁张口将手指含入了口中,谢晏宁已非幼童了,为何会去吃手指?
谢晏宁苦着一张脸道:“难吃。”
“手指本就不好吃。”陆怀鸩安慰地吻了吻谢晏宁的额头,方才反应过来,谢晏宁究竟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