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陆怀鸩的发丝:“本尊不会再自残了。”
陆怀鸩得到了谢晏宁的承诺,双目宛若收集了满空的繁星一般,璀璨逼人,曾经占据其中的卑微似乎已消弭殆尽了。
谢晏宁忍不住致歉道:“让你忧心了,对不住。”
“弟子的确忧心万分,忧心得……”陆怀鸩据实道,“忧心得连这颗心脏都发疼了。”
谢晏宁顿觉陆怀鸩是在对他说情话,但陆怀鸩为何会对他说情话?这是不可能的。
他与陆怀鸩皆非断袖。
他不能自已地伸手覆于陆怀鸩心口,深藏于血肉真中的心脏正在恪尽职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他的掌心。
他倏然收回手,端望着陆怀鸩道:“寐善。”
陆怀鸩乖顺地阖上了双目,继续倾听谢晏宁的心跳声,耳廓却不小心触及了那处。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昨夜曾尝过的樱桃的滋味,进而急切地盼望着夜幕早些降临。
谢晏宁喉间颤动,有一声低吟急欲破口而出,却被他拼命压下了。
陆怀鸩分明并未对他做什么,但他的身体居然已受到了撩拨。
一个词忽而涌上了他的脑海——食髓知味。
尽管他并非出于自愿,但他的身体已然食髓知味了。
他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陆怀鸩到底不满足,又状若无异地以耳廓蹭了蹭。
谢晏宁捂住了唇瓣,本想将陆怀鸩赶走,却又不忍心,因而打算再忍耐一会儿。
陆怀鸩唯恐被谢晏宁觉察他是有意为之,并未再试图做什么,而是在心中对自己道:快些睡着,快些睡着,快些睡着……
约莫一盏茶后,他终是如愿睡着了。
他平稳的吐息声漫入谢晏宁耳中,使得谢晏宁安下了心来。
未多久,谢晏宁亦睡了过去。
过了午时,陆怀鸩方才清醒,一睁开双目,便瞧见了谢晏宁白腻的心口,雪白的衣襟被他在无意间蹭开了一些。
他观察着谢晏宁,确定谢晏宁毫无要转醒的迹象,遂轻轻地在心口印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他舍不得离开谢晏宁,索性又阖上了双目。
他向来不贪睡,但一阖上双目竟然又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已是日头西斜了。
谢晏宁正坐于床榻之上看着一册话本,发觉陆怀鸩有动静,才向着陆怀鸩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