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欲去对付那些围上来的名门之士,竟是被谢晏宁阻止了:“你尽量不伤人,他们却直欲置你于死地,你总有疏忽,或者力竭之际,他们人数太多,你势单力薄,且待在本尊身侧吧。”
“弟子遵命。”他见于琬琰虽未提剑,但手中的剑却不曾放松,本能地挡于谢晏宁面前了。
自己分明是为了保护陆怀鸩,才要陆怀鸩勿要再去进行无意义的争斗,陆怀鸩却为了保护自己,而挡于自己面前了。
这教谢晏宁又欢喜又心疼:“本尊无事。”
陆怀鸩回过首来,与谢晏宁四目相接,道:“弟子知晓师尊无事,亦知晓师尊无须弟子保护,但保护师尊乃是弟子的天职。”
他口中如是说着,但他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则是为了保护谢晏宁,二则却是为了隔开谢晏宁与于琬琰。
他不希望谢晏宁多看于琬琰一眼,亦不希望谢晏宁多被于琬琰看去一眼。
陆怀鸩的视线甚是炙热,谢晏宁忽觉双颊发烫,勉强含笑道:“那便随你吧。”
于琬琰原先对于陆怀鸩怀有春思,久不见陆怀鸩,客观地觉得陆怀鸩的形容愈加出色了,可如今她与陆怀鸩中间横亘着父亲之死,她已然不会心心念念地期盼着陆怀鸩心悦于她了。
瞧见陆怀鸩以身护住谢晏宁,她到底有些不痛快,遂苦笑道:“你以为凭我能伤得了你的好师尊么?”
陆怀鸩剑光轻扫,逼退了一众名门之士,方才答道:“我知晓你伤不了师尊,但你既有伤师尊之心,我便不得不防。”
于琬琰闻言,话锋一转:“你们当真不知唐阳曦之所在?”
陆怀鸩颔首道:“当真不知。”
谢晏宁暗暗地摸了摸肚子,衣袂一拂,又有不少名门之士倒地。
他懒得再与他们浪费功夫,念了一句口诀,而后居然无一人能起身了。
于琬琰见状,急声问道:“你意欲何为?”
谢晏宁越过陆怀鸩,到了于琬琰面前,耳语道:“本尊若要取他们的性命,他们早已没命了。你且按照幕后之人所安排的,将本尊与怀鸩血洗莲花阙一事宣扬出去,让我们一道静待幕后之人接下来的行动吧。”
于琬琰淡淡地道:“我为何要听你的指挥?”
谢晏宁毫不在意地道:“你听与不听其实并无差别,你们乃是被安排好的见证者,你不这么做,其他人亦会这么做,你的作用仅是推波助澜罢了。”
未待于琬琰反应,他又问道:“你们来莲花阙途中是否被何事,或者何物阻拦了?”
于琬琰想了想,据实回道:“我们是经由渡口来这莲花阙的,因久无渡船,耽搁了约莫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他们师徒二人应当刚出灵堂。
倘若那时于琬琰等人赶到,除莲花阙先阙主之外,其余人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