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剑阵尚未摆好,他们却已无剑可用了。
一个时辰后,陆怀鸩已将全县巡逻了一遍,其后便兴冲冲地赶回了客栈去。
他解开术法,进得房间,见谢晏宁正睡得安稳,遂又坐于谢晏宁床前了。
又半个时辰,谢晏宁方才转醒,陆怀鸩一映入他的眼帘,他登时心生欢喜。
但下一刹,他却发现陆怀鸩右侧衣袂有一处破口,破口齐整,应是利器所致。
他指着这破口问道:“怀鸩,你可是遭人袭击了?”
陆怀鸩颔首,将先前之事粗略地一讲。
他对于自己被袭击一事并不在意,却仍对于谢晏宁被污蔑一事耿耿于怀:“师尊明明不肯收弟子做娈童。”
谢晏宁清楚自己应当相信陆怀鸩能应付如十方峰一般平庸门派所教出来的弟子,却无法自已地后怕起来。
幸而仅是衣袂有损,假若……
不会有什么假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才道:“他们所言你何必上心。”
第61章
“但是……”陆怀鸩堪堪吐出一字,便被谢晏宁打断了:“没什么但是。”
“弟子遵命。”他见谢晏宁摸着肚子,发问道,“师尊可有不适?”
“并无不适,仅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谢晏宁坐起身来,轻咳一声,“是否有消息从县令处传来?”
陆怀鸩摇首道:“尚无消息,但弟子适才在县中巡逻之时,见到县令与一众衙役在向百姓打听。”
谢晏宁叹了口气道:“若非为了陷害于本尊,此地怎会无故遭殃?指不定幕后之人还留有后手,怀鸩,你定要小心些。”
“弟子皮糙肉厚,最多不过是受些皮肉伤,这条性命是师尊捡回来,定不会让他们取了去。”陆怀鸩天赋极佳,一点就透,原本对自己颇具信心,在发现自己无法保护谢晏宁之际,感到无力,但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应当不难。
谢晏宁并不赞同陆怀鸩所言:“你分明生得细皮嫩肉。”
陆怀鸩双目灼灼:“弟子既然生得细皮嫩肉,师尊何不将弟子收作娈童?”
谢晏宁肃然道:“本尊认为你该当拥有独立的人格,拥有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本尊虽是你的师尊,但无权对你的未来横加干涉。”
陆怀鸩一字一字地道:“弟子愿做师尊的娈童,这是由弟子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方式,亦是弟子自己所期盼的未来。”
谢晏宁抬手揉着陆怀鸩的额发道:“不,这是报恩,并非你出于本心的选择。”
陆怀鸩反驳道:“不,这并非报恩,这是弟子出于本心的选择。”
谢晏宁收回手,端视着陆怀鸩:“怀鸩,你不曾想过娶妻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