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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谢早看见了坐在床沿的萧漠,青年背对着他,宽阔的腰背十分挺拔。
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半天。
直到梳理清脑子里面的思绪,他才弄出一点动静假装刚醒。
萧漠早就察觉到了小皇帝的视线,也不拆穿,这会儿才转过身来,语气平和地道了句:“醒了。”
“福喜呢?”谢早看着面前人清冷如鲛人般美丽的脸,有些执拗地问道。
萧漠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小皇帝,他的丹凤眼微微勾起,眼波流转间尽是深情款款的意味。
谢早不自然地躲过了这一视线,忍住了心脏不自觉的激动。
敢在他脸上动手,能够决定福喜的去留,也只有面前这个君王般的人才能做到。他心有些疼,他是玩弄他的吗?喜欢是假的?真心也是假的?
谢早越想越不舒服,心尖直泛疼,从未有过的心痛席卷了他,他喉间一痒,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血顺着谢早苍白尖瘦的下巴蜿蜒而下,苍白和艳红对比,显得苍白惨白、艳红刺目。
萧漠心尖一紧,潮水般猛烈的害怕淹没了他,即使他上战场命悬一线,得知父亲战死沙场时,他也没有这样无措过。失落感使他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来挽救,他拉着自己的衣袖,就要往谢早嘴角擦。
谢早偏头躲过,露出一个往常见萧漠的笑来,梨涡深深的,带着青涩干净的情愫:“不要擦,你的衣服会脏的。”
太早撕破脸皮做什么呢?他还要完成任务呢。
他看着面前青年他偏头后失落害怕的担忧,以及听了他话后乍松一口气的神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喜欢怕是真的,可欺骗也是真的了。
他讨厌欺骗。
谢早在心里给萧漠记了一笔。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37)
“福喜被我放出宫去了,他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人成家立业。”
萧漠看着吐了一口血后脸色苍白躺在被子里的人,温声开口解释道。
谢早心里生闷气,福喜一个太监哪里能成家立业,这人真骗人都不打草稿。
萧漠看懂了小皇帝眼里的表情,有些好笑道:“福喜不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