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早无力的半仰着头,剧烈的吸着重新流入肺腔的空气,随即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团艳红的血。
血顺着嘴角滑落,滴答落在衣服上或是顺着瘦弱的脖颈滑下一条触目的痕迹。
谢早脸上的青紫未散,嘴角染血,颈上环着一圈格外可怕的掐痕,脖颈和衣服上尽是凌乱的血迹,他眼神溃散,显然还没有从强烈的窒息中回过神来。
整个人像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被绑着丢弃在椅子上。
空气里的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太子莲微皱了眉头,看着浑身上下青紫红肿、血迹斑驳,像是被凌虐过的少年。
他眼神一亮,用手指将少年唇角的血渍晕开,苍白的唇开始变得靡、丽般的艳红,他略微垂头,伸出鲜红的舌尖将血一点点舔尽了。
半响。
太子莲又重新直起身来,似有所回味般的摸了摸自己的唇,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就是太晦气!”
“看看!”
他伸出一根手指,从谢早的唇角开始,顺着血痕一路往下滑,如玉石漂亮精致的手指点在脖颈和衣服上零落的血迹上:“都是血,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语气略有怜惜,但眼里却是满满的恶意和变态般的兴奋。
谢早还没有恢复过来,脑子里嗡嗡作响,迟钝的只能隐隐看见太子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如同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任人摆弄。
谢早垂着脑袋好半响,才缓回了一口人气,他喉管被掐的受伤,一说话就疼,声音又哑又可怜:“你把我抓来做什么?”
太子莲搬了张椅子来坐着,明明是平直的对视,可他那样一尘不染的坐着,偏偏有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谢早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很快的湮没,澄澈的眼睛配着可怜的脸,有种致命的脆弱感。
要问他最讨厌什么,那便是与死亡挣扎求生的时候了,而太子莲,已经让他体会了两次这种感觉了。他狠狠的在心底给太子莲记了一笔。
等我逃离走了,一定叫你体会一下这种任人宰割的感受。
谢早暗暗想到。
太子莲脸上的表情很正经:“当然是用小可怜你来换我的命啊,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被萧漠逼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了。”
当日在画舫上与萧漠闹翻后,与一众人没有能讨论出萧漠更看重哪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将林知和小皇帝两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当日安排好了周遭的环境,让萧漠的人无法救援,还让一众会憋气的侍卫在河里待命。
他又另派了一众武功高强的死士去刺杀林知,他知道有萧漠那个武功绝代的人在,林知的刺杀多半不会成功,因而刺杀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玄机则是给林知下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