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都划满了取血的刀痕,新鲜的疤痕上是软嫩的粉肉和血痂,谢早用手掌去推拒萧漠的胸膛,结果碰到了没有长好的伤口。
他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嚎出了声,断线的眼泪濡湿了萧漠胸前的一大片衣服。
明明更剧烈的疼痛都能忍受,可这手上的伤痕却只要轻轻一碰,从身到灵魂都会忍不住颤抖起来。
萧漠慌了神,放开了小皇帝,谢早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榻角,蹲起来,抖着身子,呜咽着,小心地用舌头舔着自己手掌上没有愈合好的粉肉。
他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躲在角落里可怜地舔舐伤口的奶兽。
萧漠被这一幕刺痛了,他脸色蓦然黑了下来,站在床边良久,灼热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小皇帝身上一瞬。
半响,许太医才叹了一口气,道了句:“今日到了取血的时辰了。”
萧漠沉沉的看了眼小皇帝,才出去叫了一个人进来帮着取血,他就在一边安静看着小皇帝。
自从他取了几次血,然后发现小皇帝开始惧怕他后,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疼,他再也没敢亲自动手取血,想着这样小皇帝就不会怕他了。
可是,小皇帝现在还是怕狠了他,一见到他,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怕的不行,根本不让他亲近。
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小皇帝了,他如今每天都泡药浴,想着把身上的梅香给遮盖住,现在已经很淡了,但小皇帝还是闻的出来,他一挨近就瑟缩的不行。
想要这里,萧漠的眼底就染上了一层洗不掉的雲色。
萧漠离着他很远,谢早这才正常了起来,把布满刀痕的手伸了出去,任来人纠结地找着下刀的地方。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92)
*
远离了萧漠,深入骨髓的恐惧逐渐消退。
谢早半阖着眼睛,疼的直抽泣,他看着血液滴落在玉白的碗里,浓厚的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他开始时每天都被萧漠亲手取血,从最开始的哀求绝望,拼命挣扎,最后都被萧漠冷着一张面容无情的制止住了。
无论他如何的苦苦哀求,泪满面:“不要取我的血好吗?我想活着,我喜欢你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漠最后都会强制的把他的手腕拉出来,冰冷的刀锋狠狠划破软嫩的肉,温热的血砸落白玉制造的碗里,逐渐由温热变得冰凉,像是被逐渐欺凌走的生命。
他手好疼,好疼啊。
谢早忍不住抽噎着嚎哭着,鼻头眼尾都红红的一圈,方才那样疼的的扎针都能一声不吭,如今却哭的像个软嫩怕疼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