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忍了数个时辰了,线条漂亮的小腿肚上肌肉绷的紧,像是极致危险的弓弦。
细润汗珠像是大颗的露水一样顺着线条缓缓滑落,泅湿身下的锦被,留下暗色的痕迹。
而地洞之上,天穹上那轮血月已然不见,朝阳升起,尸山血海被浸润着暗色的土地吞噬,活下来的生灵眼中的空洞消去,变回灵动的生机。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宗栾将身体坐直,深嗅着空气中逐渐浓厚的香甜味道,修长如玉的脖颈上,粗壮的喉结不住滚动,像是一头渴血许久的凶兽。
他面上的表情十分的淡定,上翘的眼尾被他压了下去,变得平和而又温顺。
身后的粗长狐狸尾巴已经克制不住闪现了几条,灵巧的微微甩动着。
谢早咬紧被子,将喉间的呜咽堵住。
一头柔顺如绸缎的黑发已经散乱的披在肩胛,脖颈,眉眼,后背上,具是被汗水浸的湿透,混乱的贴在细腻润白的肌肤上。
发丝间的汗水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着色泽,宛如流动蜿蜒的水线,沾着潮湿气。
“啪嗒——”轻微一声细响,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的明显。
谢早修长的手指因为汗湿,几次没有摸到黑色玉盒的纽扣。碰见冷玉的指腹蔓延出润红的粉色。
“怎么了?”宗栾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谢早的心脏都被吓的停了一霎,浑身绷紧又散开,全身的力气消散的没留下几分。
轻轻的喘了几口气,小巧的喉结滚动一轮,咽下一口口水,尽量平缓的说道:“没事儿。”
即使是压抑住呼吸和语气,少年的声音也带着些颤湿,更是虚软的不行。
宗栾听见少年声音的那一刹那,就没有忍住咕咚咽下了一口口水,粗砺的喉结剧烈浮动。
“那就好。”
宗栾的声音听起来低了些,谢早松了一口气。
外面没有了动静。谢早却仍是等了一会儿,克制着。
没有多久的时间,身上又出了很多汗,汗水将身下的锦缎染的更湿。帐篷里充满着淡淡的汗味和香甜气。
几乎能缠腻的将人卷入不可磨灭的梦境。
谢早终于伸手,将黑色玉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艰难。十分艰难。
谢早用力咬了一口下唇,忍住。
手上尽是汗,潮湿湿滑,握不住东西。
更何况,神经一惊一乍,已经叫它浑身失了力气。手上的神经都仿佛罢了工,连手指头都很难勾起来。
里面的东西有些沉。因为它最常用那一个,其余的它觉得麻烦,便都拿了出去,只剩下一个。
谢早凝神,好不容易握住里面的东西,正要拿过来。
脸色却猛然一变,腹部突然抽动几下,腰背难受的卷起张开,像一只下油锅里艰难挣扎的鱼虾。
手指稍微松了松,手里的东西顺着潮湿的汗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