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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下午的牌,日头渐渐暗了,赫连诛才过来找阮久。
其实阮久派人去找过他,他说没事,只是和阮老爷说两句话,阮久也就没再打扰他们。
现在看来,这话说得还挺多的。
赫连诛走到阮久身边,小声提醒道:“软啾,该回去了。”
阮久为难地“啊”了一声,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牌:“还没打完呢。”
“那等你打完这局……”赫连诛对上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顿了一下,“在这里吃完晚饭。”
阮久只是那样望着他。
“你还想在这里住吗?”
阮久点头。
赫连诛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最后还是应了:“好吧,那就在这里住一晚,我让他们回去说一声。”
阮久仍是望着他,于是他又改了口:“住几天,好几天。”
阮久“嗷”地应了一声,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他很有良心:“你不许学打牌,你还没长大。”
“好。”赫连诛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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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夜回到和亲前,阮久赖在驿馆里不肯走,每天和朋友们玩耍。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后妃给他削水果吃。
鏖兀皇宫里,太后不催他,倒是太皇太后让人来传话,明里暗里刺了他好几次,反正阮久听不懂,都交给赫连诛处理。
又过了几天,赫连诛还没着急,阮老爷先上火了。
“每天不是打牌,就是熬夜看话本,吃了不动弹,我看你要猝死。”阮老爷把他从榻上薅下来,“滚出去玩。”
一行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鏖兀街头自然不比大梁繁华,走得偏僻了,还能看见现挤羊奶的、现杀猎物剥皮的,十分原始。
但这一群少年聚在一起,就算在鬼城酆都也玩得快活,没一会儿,他们就换了面貌,抖擞精神,挽着手,串成一串,在街道上踢踏踢踏地走。
看起来有点傻。
他们在一个小摊子上喝鲜羊奶的时候,格图鲁忽然来把赫连诛给叫走了。
阮久双手捧着碗,一边扭头去看他。不多时,赫连诛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镂空彩绘的木球。
他走到阮久身边,把木球放在他面前:“软啾,去打马球吧,你好久都没打马球了。”
阮久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羊奶:“你们这里又没有马球场。”
赫连诛笑容明亮:“现在有了。”他拉起阮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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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京城外的马球场,与梁国永安城外的那个,可算得上是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从永安城外搬回来的,就连看台上搭着棚子的布幔都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