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君轻哼一声,坐近了些,抬手先给了钟离秋后脑勺一爪子。
钟离秋抱头,顿时顾不上什么乖巧不乖巧的了,说:“师父你为什么又打徒儿!”
其实他本意还想扭头幽怨地盯一下苏青君,只不过脑袋被苏青君按住了。
苏青君的手顺着钟离秋尚且湿漉的头发往下,催动了内力的掌心带着丝丝热度,看起来像是在帮钟离秋烘干。
他一边动作一边道:“小徒弟你没内力怎么不早说?”
钟离秋一愣,然后小声道:“徒儿以为师父是知道的……”
苏青君手上的动作诡异地停顿了一息。
他轻咳一声,说:“为师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就是不知道咯?
白忧伤那么久。
钟离秋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加倍努力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减少。
房里突然陷入沉默。
苏青君把钟离秋的头发烘到干都差不多了才停手。
他站起身,到桌旁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悠悠地说:“为师前几日夜观天象,发觉小徒弟你这几日身体状况有恙,你自己做好准备措施吧。”
但凡苏青君端起这种腔子,那绝对是没有好事。
钟离秋扶额道:“师父你能说人话吗?”
虽说小徒弟的态度实在不恭敬,但苏青君也不会恼,只是笑道:“噢,就是明日你要是染上风寒了自己看着办啊,为师可不管你。”
说完他就把钟离秋赶回房去了。
吟落谷所有的草药都来自枯草堂,而枯草堂有个代代相传的规矩——不管是谁来枯草堂要草药,都得照价付钱,尤其是吟落谷谷主。
钟离秋站在门口,默默竖了个中指。
还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师父。
再说,师父大人这是在诅咒他明天发烧吗?
钟离秋很愉快地遗忘了自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晃悠了好久的事实。
“少主?”
悠南刚走上楼,就看见钟离秋定定地站在苏青君门口,一手比着一个奇怪的手势。
钟离秋听到声音,迅速果断地把手放下,轻咳一声,说:“我先回去睡了,不早了,悠南你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