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两人才把目光对准之前刻意挑衅的李二柱。
先前李二柱那么说,两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再回忆之前的情况,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对方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这时候仔细看,也可以很容易看出对面那些人与他们的不同之处。
明明那个人就是在他们眼前消失的,闻平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露出惧怕惊骇的神色,但是对方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似乎刚才发现的匪夷所思的事件不过是最寻常的。
闻平盯着李二柱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石雄：“石大人早有准备？”
“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石雄也没必要隐瞒，淡定点头,“我劝闻大人早早投降,继续反抗不过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笑话,”闻平冷笑,“邪不胜正,你们以为搞了邪术,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邪不胜正？”石雄反问,认真看着闻平，“到底什么是邪，什么是正？闻大人可曾真正想过这个问题？”
闻平沉下脸。
石雄没有看他的脸色，继续往下说：“这些年来，闻大人的所作所为，真以为能担上一个‘正’吗？欺压百姓、掠夺百姓、置无辜百姓的性命如草芥，你当真问心无愧？”
闻平拽紧缰绳，身下的马被他拽着在原地抬脚。
“石大人说的倒是好听，”闻平冷笑，“怪不得卫家不要你了，原来是因为石大人有了异心，可惜啊，卫家一门忠烈，竟然养出你这样一只白眼狼。”
在临春府的时候，闻平想过很多可能会背叛的人，唯独没有想到石雄身上。
在他眼里，别人都有可能背叛，但只有石雄，只要朝廷在，卫家在，他绝不会背叛，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唯一竟然真的做出了背叛的事。
也因为如此，闻平对石雄的行径更加愤怒。
明明就是奸诈小人，偏要摆出一脸正气的模样，若不是以前石雄的所作所为没有一处能抓到漏洞，他也不会轻易相信石雄，还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
石雄看着闻平：“闻大人不会以为是你透露了消息，才会被围攻吧？”
“难道不是吗？”闻平嗤笑，看着石雄的目光中满是不屑，“石大人倒是想的透彻，被人说白眼狼竟也丝毫不气？”
闻平死死地盯着石雄的模样，想要看出他的破绽，可不管他怎么说，石雄依然毫无反应。
甚至石雄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闻大人说笑了，石某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天下百姓，又何须为了闻大人口中莫须有的指责而生气？”石雄看着闻平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闻大人想要激怒石某，借此机会脱身，也得看看眼下的情况才对，毕竟闻大人手下不过区区数人而已。”
石雄的话音刚落，闻平心有所感，立即看向四周。
只是瞬息之间，原本对准城墙和石雄众人的弓箭有一半转头对准了他们。
“怎么可能？！！！”闻平震惊大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竟都愿意与你们为伍，背叛临春府，背叛本官，背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