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急的嘴上都冒了泡,在容母的劝告下才好不容易收拾心情,打算重振旗鼓,以最好的状态面对那些即便价格并不高的绣品,希望能挽回容家绣品的价格。
也是在这时候,有人趁火打劫,再次上门要求容秋嫁过去。
容家自然不同意,甚至容父还直接用扫把将人赶了出去。
这一天,容家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容父以为又是来纠缠婚事的人,拖着难看的脸色去开门,可一开门,他就见到了衙差。
“大人?”
衙差推开容父,进了屋里,随意转了一圈。
容父快步跟上:“大人,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藏,您也能看到,我们家里根本就藏不住东西。”
“就是要找你们这样的人,”衙差看完了屋里的情况,“有人举报你们家境一贫如洗,现在看到确实如此,知府大人有令,府城内一贫如洗的人,都要拖出去,来人,把这家里的人都拖出来带走。”
“大人?”容父心里十分慌乱,“大人,我们没有做犯法之事,只是家妻近来病重,才多花了些钱买了药,大人为何要带我们走?”
“带的就是你们。”衙差冷笑。
这时候其他衙差已经将容府里的人都搜了出来,除了容母和容秋之外,还有容母的爹娘和一个年老的仆人。
衙差的目光落在仆人上:“你们都这么穷了,竟然还有余钱养着仆人?果然如大人所说,乱了府城的风气!”
“大人,”容父上前抓着衙差的手臂,“这位老仆随着爹娘多年,如今年老无处可去,才与我们相依为命,大人一定要带我们离开,我们可否知道所谓何事?”
这会儿时间,容家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容家的情况,低声议论,好奇容家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会引得衙差亲自来抓人。
领头的衙差回头,看着容家人,同时也看着外头围观的百姓:“所有人都听好了,从三日前开始,府城内所有穷苦之人都要送出府城,容家一贫如洗,瞒而不报,若不是今日有人来报,我等恐怕不会察觉这里竟然还藏了一户贫困人家,之后所有人也是一样,若是遇见穷困人家,举报之后大大有赏!”
说着,他挥了挥手:“把人都带出去。”
容秋一直听着,她刚被抓来,什么都不知道,到这时才终于听明白了情况,连忙道:“大人,我们不穷的,我们还有房子,还有院子,而且我们还会刺绣,我们可以赚钱养家,绝不穷困。”
“房子有何用?看你家的东西,都是些破烂,还有你的刺绣,能值几个钱?”衙差嗤笑一声,不再听容秋废话,直接叫人捂了容秋的嘴,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容秋不能再出声,只能摇头呜咽,走出门外的时候,她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又看到衙差主动走了过去,跟对方交谈,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衙差和对方的对话传来:“这次你举报的好,有奖赏,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你还可以来府衙找我,但你若是隐瞒不报,我就将你一起送出去,这次的命令是皇上通过广安王下的,是圣旨,谁都不允许违抗,你明白了?”
“是是是,”对方立即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小的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穷困的人,一定立即禀报,大人辛苦了。”
“嗯。”衙差点了点头,指使人将人带走。
容家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都震惊地看着这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接连几次上门求亲,却被拒绝的那人,谁能想到他竟然因为娶不到容秋,将容家举报。
容秋的眼眶瞬间红了。
“呜呜……”她转头看着容家人。
容母身体虚弱,轻轻地暂且将容秋抱在怀里:“不怕,小秋不怕啊,无论如何,娘都不会让你嫁给这样的人,娘宁愿颠沛流离,也不会毁了小秋你的一辈子。”
容父叹了一声,抬手在容秋的头上拍了拍。
事到如今,他们显然就是被小人陷害,可这样的小人,就算将容秋嫁过去,她真能过的好吗?
皇帝一声令下,各个府城县衙纷纷加码,一开始只是对那些真正家徒四壁的人下手,之后有些衙差为了交差,也逐渐开始对像容家这样的家庭下手,致力于要将所有看着穷苦的人全部赶走。
而这些被驱赶离开的人,只能带着忐忑的心情去迎接未知的未来。
……
此时的戚固等人,都在宁暨府内。
宁暨府的位置位于临春府隔壁,广安王与戚固会面后,便带着所有人在宁暨府住下。
“军师神机妙算,‘连带’的计划提出后,效果果然空前的好,听说有个府城的人,威胁嫁女隐瞒不报,被发现后直接砍了,杀鸡儆猴。”戚固坐在李二柱对面,得意洋洋说道。
“广安王反应如何?”李二柱看着戚固。
“此次计划推进十分顺利,各地不敢敷衍,纷纷将管辖范围内穷困的百姓驱赶聚集,不日便会到临春府,广安王大悦,说是会在给皇上的奏折上提到我,届时若真能升官,我一定带上军师一起回京复命。”戚固这会儿对李二柱已经完全付出了信任,有一点点小成果就要找李二柱细说。
李二柱笑了:“戚将军做的好,送去临春府的人自然该越多越好,那些重病的更该拖着,死在路上的只是一个死人,没有丝毫用处,只有让他们拖着重病进入临春府,才能给临春府的人带去更多麻烦。”